是沈敘,沈敘的眸子裡儘是冰冷的殺意!沒錯!沈治咽了咽口水,是殺意,沈敘想殺他,可他做了什麼?只不過是看了宋珈安幾眼!
狼王視作性命的珍寶,豈容他人覬覦?
溪平,宋珈安眸色一亮,前世溪平顆粒無收,朝廷的賑災糧落到百姓手裡已經所剩無幾,經調查是溪平太守張祿盡數貪污。
前世沈治有了宋鍾兩家的支持,主動斂下此差事,可經過調查,哪裡是一個張祿?賑災糧層層批下,光是趁機撈油水的大臣就有不下百個,張祿也只是事情鬧大,不得已拉出來的替罪羊而已,這背後的勢力可不是區區一個沈治得罪的起的。
宋珈安輕嘆口氣,最後沈治也只處置了一個張祿,賑災糧的缺口耗盡了宋家大半的財力,才使得溪平的百姓不用忍受飢餓之苦,這事倒是為沈治積了不少民心。
得知真相的宋珈安第一次與沈治爭執起來,不為錢財,為的是那些逍遙法外的奸臣!
那時沈治是怎麼說的?宋珈安自嘲一笑,沈治將自己攏入懷裡。說他如今太過無能,此事牽扯過多,若是執意查下去,會動搖大景根基,待到他登基之時,定會將這些毒瘤一一剷除,一個也不會放過。
到頭來,宋珈安什麼也沒等到,只等到了一張宋家滿門抄斬,連誅九族的聖旨!
這一世,她倒要看看,沒了宋家給他兜底,沈治這齣戲要怎麼唱下去!
「太子殿下說的可是真的?殿下真的能將三皇子派到溪平?」
沈敘眼底划過一絲深意,「若是皎皎願意,孤自然有辦法。只不過孤心中有惑,還望皎皎給孤一個交代。」
沈敘說完垂下眉眼,一直威風凜凜的狼王垂下頭,成了只可憐巴巴的犬,宋珈安最見不得沈敘這副模樣,前世自己害得沈敘失去皇位,容貌盡毀,這一世總不能重蹈覆轍。
她忙不迭答應下來:「太子殿下你說,若是臣女知曉,定為太子殿下解惑。」
「孤實在不知,皎皎似乎與老三無甚交集,為何皎皎如此恨他,倒像是愛而不得,這才恨上加恨。」沈敘尋了個席面坐下,仰著頭望向宋珈安,滿眼笑意並不達眼底,若是皎皎對老三真的有情,那老三若是改日死了,想來也不冤。
宋珈安抿了抿唇,沈敘含笑的眼睛讓她心裡發怵,她明白沈敘起疑了,這世間沒有什麼能瞞過沈敘的眼睛,自己對沈治的怨念又太過明顯。宋珈安乾笑兩聲。在沈敘身旁坐下,抬手撫上沈敘的肩膀,整個人都靠在沈敘身上輕聲呢喃道:「太子殿下,你知道的,臣女從小就體弱。」
沈敘輕笑一聲,扭過頭與宋珈安四目相對,沈敘熾熱的呼吸打在宋珈安臉上,宋珈安欲與沈敘拉開距離,可沈敘的手扣住她,使她動彈不得。
「皎皎,別的事孤都能依你,這事,孤想要真話。」
沈敘的目光太過灼熱,宋珈安一陣心虛,真話?真話如何能說?說她是重生之人?前世相信了沈治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身死冷宮?說你我前世是死對頭,我害得你敗於沈治,容貌盡毀?
宋珈安正了正色,嘆了口氣道:「太子殿下還記得臣女逃到東宮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