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這剛醒,趕緊回去好好養著,總是跑出來做什麼!」宋珈安皺眉道。
宋知行見宋珈安像是只炸毛的貓,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伸出手來戳戳宋珈安的眉心,勾唇道:「皎皎這是在教訓我?之前你染了風寒,讓你呆在家中養病,可你非要跑出去,還是我給你逮回府的,難不成皎皎都忘了?」
宋珈安剛要反駁,話卻卡在嘴邊,無他,宋知行說的都是真的。可她那時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寒,卻一個冬天都只能呆在瓊華院中,擱誰誰受得了啊。宋珈安瞥了宋知行一眼,不服氣得癟癟嘴,哥哥這傷哪裡是她一個風寒可以比的,明明就是強詞奪理!
站在一邊的沈敘眸子一暗,深深看了宋珈安一眼,他本以為宋珈安在宋家是個乖巧至極的人,沒想到竟然拖著病體到處跑,既然這樣以後東宮還要加些丫鬟才行,要伶俐些的,小姑娘在這種事上心眼頗多,像她身邊的那個什麼白翠,沈敘想起那個蠢笨的丫鬟,只覺得腦袋疼。
宋珈安整掐著腰與宋知行對峙,哪裡想到沈敘會想到這些?
宋知行被宋珈安推在榻上動彈不得,不住的說教著,話里話外就是腰添油加醋告訴中鍾氏,讓鍾氏來收拾他,宋知行笑笑,威脅道要是告訴鍾氏,就將宋珈安把安國公府送來的琉璃燈打碎的事說出來,索性誰都別好過,氣得宋珈安直跺腳。
沈敘只覺得好笑,他生在皇家,先皇后也只生了他一個孩子,兄弟之間有的只有勾心鬥角,幾個皇子中也只有袁貴妃所出的五皇子總圍著他轉,可自從到了平雁城他便又成了孤身一人,並未感受過兄弟之間的情誼。
宋珈安瞥了一眼身後的沈敘,沈敘身量很高,如今一身玄衣,盡顯落寞,宋珈安不由得心上一動,如今京都這麼亂,幾個皇子爭鬥不止,他也是擔心的吧。
宋知行想起京都的情形,不由得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神色一凜,轉身看向沈敘道:「太子殿下,宋某離開京都已久,不知京都現在是何情景?」
宋珈安聞言也來了嚴肅起來,緊緊盯著沈敘,沈敘眸中晦暗不明,神色淡淡,讓人看不出喜悲。
「如今京都太后一方的勢力蠢蠢欲動,近年來,諸多老臣不滿父皇即位,如今已經露出爪牙來,父皇此次的主要目的便是引太后入局,但貌似容家也蠢蠢欲動起來,容家欲動,可老四卻沒有這個心思,根據京都那邊傳來的消息,老三已經回到京都,怕是已經與容家聯手,欲謀權篡位。」
宋知行聞言蹙了蹙眉,「這三皇子瞧著竟是個傻的,四皇子與容家挑斷骨頭連著筋,他竟然選擇與容家聯手,怕不是要替四皇子做了嫁衣?」
宋珈安心上一動,她前世與沈治同床共枕多年,也算是看得清楚,沈治不像是心甘情願為他們做嫁衣之人,她猛地瞪圓了眼睛,轉頭看向沈敘,忙道:「沈治莫不會暗中派人殺掉沈湛?」
沈敘點點頭道:「十有八九。」
軟榻上的宋知行捂住胸口,只覺得不可思議,他與容家父子同在朝為官,對他們的品性也有了解,容英衡暫且不提,那容錚便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人,且從小與沈湛一起長大,交情菲淺,在這個時刻,若是沈湛出事,那擺明了沈治脫不了干係,到時候恐怕容家擔著謀害皇子的罪名,也要為沈湛報仇,沈治這步棋,走得當真是蠢笨不堪。
宋知行與沈敘對視一眼,便知心中所想,也不再說什麼。
「如今京都的兵力,太后與容家占了大頭,不知聖上有何對策?」宋珈安問道。
沈敘揮散了屋中的下人,回道:「袁將軍怕是明日就到京都了。他會駐紮在景山一帶,等候父皇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