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瞧著這容家與沈湛藕斷絲連,怕是……」
沈治揮手打斷了僕從的話,「不必擔心。」
沈敘眸色一動,現在去殺沈湛的人,怕是快要得手了,倒時候容家便再無選擇,只能與自己綁在一艘船上。
僕從看不透沈治的心思,只能閉嘴退到後面。
*
營帳外一陣喧譁,宋珈安從軟榻上起身,朝外走去。
「這是怎麼了?」宋珈安掀開帘子問向嚴陣以待的重雲。
「回宋大小姐,怕是京都那邊有所動作了。」重雲拱手道。
宋珈安正沉思著還想問著什麼,重雲冷不丁的朝她身後一跪。
「主子。」
宋珈轉過來,見沈敘一身玄甲踏雪而來,凜然森寒,令人無端想要退避三舍。
這是宋珈安兩世第二次見沈敘身披盔甲,第一次是前世她嫁給沈治之時,沈敘似乎剛打了仗,盔甲未卸便到了三皇子府,什麼都沒說,只喝了杯酒走,沈敘向來意氣風發,可那次卻整個人顯得頹然,讓宋珈安無端記了好久。
沈敘看向宋珈安,眉眼間的冷冽化為烏有,伴著情意綿綿瞧得宋珈安心中一燙。
沈敘咧嘴笑道:「宋大小姐可願隨我到帳中說話?」
宋珈安回過神來,淺笑一聲,側身讓出路來,「太子殿下請。」
沈敘抬腳往帳中走去,宋珈安跟在身後,沈敘的盔甲上泛著是漆黑的光,他身姿出眾,玄甲也沒有折扣半分,被他的背影籠罩,宋珈安一陣心安。
立在帳中,仍能聽到外面將士們吵鬧與盔甲刀刃碰撞的聲音,聽得人心中無端焦灼。
「太子殿下,不知是不是太后那邊動手了?」宋珈安仰頭問道。
「沒錯。」
「那容家呢?」
「容家並未動作。」
宋珈安嘆了口氣,看來這容家是猜出了什麼,可已經為時已晚了,此事過後,不出意外沈敘的儲君地位已無法撼動。
「皎皎,我馬上就要動身了。」沈敘緊緊盯著宋珈安,眼底的火熱灼得宋珈安心頭髮燙。
「望太子殿下順遂。」宋珈安垂下眸子,抿著唇盯著自己的腳尖,不免跟著緊張起來。
雖有所準備,可刀劍無眼,誰又能說得准呢?
「皎皎。」
沈敘靠近宋珈安,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又怕盔甲硌疼小姑娘,只得虛虛抱在懷裡。
宋珈安一驚,忙抬起頭,對上沈敘那雙纏綿悱惻的眼睛,此刻那雙凌厲的眸子濕漉漉的,像是要蹭主人卻怕被拒絕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