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已經有宋知行,就不可能再愛上別人,因為宋知行就是最好的。
江遷伸手拉宋知行的衣袍,像是街上希望得到垂憐的可憐人。
「宋大人,你的難處我都明白,那些分支之子覬覦你的位置……」
宋知行淡淡的掃了江遷一眼,打斷道:「他們?江將軍,你不會以為,宋某沒有答應你,是因為那幫廢物吧?我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裡,若是來日他們的手真的伸到我這裡,那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宋知行微仰著頭,眼底划過一絲狠辣來,「我的東西,除非我心甘情願,不然,任何人都無法從我手中搶走,所以,我怕他們做甚?」
江遷啞口無言,只可憐的用手攥緊宋知行的衣袍,生怕眼前的人消失在眼前。
江遷在心中斟酌著宋知行的話,瞬間如墜冰窟,他顫聲道:「宋大人的意思是,沒有什麼苦楚,就是對江某無意?」
宋知行瞥向江遷,一句「正是如此」卡在喉嚨中,上不去,下不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江遷,像是脆弱極了,身上傷口遍及,有的還在滲出血來。
他傷得很重,江醇將軍就是衝著他的命去的,若不是江棠趕到,怕是江醇真的會將他活活打死。
宋知行知道他傷得不輕,可從自己進門開始,江遷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亮亮的,似乎在發光,顯得虛弱的人有了幾分精氣神。
如今宋知行的話像是直接斷了他的念想,他的眸子變得晦暗,整個人迅速頹敗起來。
「宋某很高興有江將軍這個朋友,還有之前宋某對江將軍的承諾一直有效,若是來日江將軍有難,姜水宋氏定竭盡全力。江將軍如今這一身傷,宋某也脫不了干係,在此,宋某向江將軍致歉。」宋知行朝江遷拱手道。
江遷現在已經聽不清宋知行都說了著什麼,他只覺得耳邊轟鳴,震得他形神分離。
「宋大人,你為何?你為何對我如此狠心?」江遷抬眼嘶啞道。
宋知行一雙鳳眸無甚波瀾,半晌才啟唇道:「江將軍不了解宋某,宋某向來如此。」
向來如此鐵血無情。
江遷試圖從宋知行的面容中找出一絲破綻,可他失敗了,宋知行站在一旁,如初見時那樣,像極了天上的仙人,任憑江遷糾纏許久,都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宋知行沒有為他動容一分,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沾上情慾。
江遷苦笑一聲,垂下眸子,他該想到的,剛回京都的時候,身邊的武將同僚們都讓他小心宋知行這個人,別閒著沒事就往人家身邊轉悠,他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心腸硬得很。
前腳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學伴,後腳便帶著聖上手諭去抄了對方的家,明明可以保下對方的幼妹一命,可鐵面無情將人家送上絕路,誰不說一句宋知行無情?
江遷對比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放在心上,若是宋知行真的是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在幾年前對身重重傷的自己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