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回到京都,就已經將此事拋之腦後,卻沒想到那個少年念了這麼多年。
「那你是如何發現是我?」
江遷指尖一頓,「玉佩,你那塊兒墨色的玉佩……在前慶王府設宴的時候,你那塊玉佩露了出來,我還藉故向你要來仔細端量。」
宋知行閉上眼睛,那塊墨色的玉,是他滿月那天,老安國公送的滿月禮,自從他戴在身上可時候開始,就沒有摘下來過,宋知行有所遲疑:「你就憑這個?你不怕認錯人?」
「怕!」江遷道:「自然是怕的,所以我暗中派人調查過,你在幾年前,同樣的時日,因為老安國公病重,陪著宋夫人到過平雁城,時間恰好對上了,宋大人,你不知道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高興!我終於找到你了。」
「可轉念一想,我又不高興了,我想過你的家世會高,可我沒想到會是宋家,你是宋家唯一的嫡子,剛出聲就被冠上下任家主的身份,怎能……怎能與我攪和在一起。」江遷抬起眸子,試圖從宋知行臉上尋找到一絲鬆動,可以讓他看著不像線下這般無懈可擊,使得江遷有底氣接著說下去。
「我本不應該去招惹你,可我實在是忍不住,宋大人你可明白!我只要想到你就是那個我心心念念多年的人,我就冷靜不下來,日日睡不著,只有見你一面才會稍稍冷靜些,所以那段時間,我總是往大理寺送犯人,希望能見你一面。」
第289章 父子結冰
宋知行確實記得那個時候,自從在前慶王府與江遷相見,江遷便有事沒事都會在自己面前轉悠。
在朝堂上,文臣們圍在宋知行身邊說些有的沒的,江遷插不進去,便只靜靜的盯著自己,每每宋知行裝作無事與之對視上,江遷也會率先移開目光。
那時候宋知行只當堪堪回京,正巧有卡在朝中文武不兩立的時候,受其他文臣排擠,試圖靠自己近些來緩解這種狀況。
宋知行那時候也覺得這江遷實在是有趣,江家先祖陪在開國皇帝身邊的時候,也是個狠角色,如今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一代一代都純良的可憐,這樣的人,那些自視甚高的文臣不欺負他欺負誰?
所以他並不排斥江遷的靠近,只是這江遷來尋他的次數過於多了些,使得宋知行實在有些吃不消,便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於他。畢竟朝中文武不兩立,他們二人走的太近,便會成為活靶子,宋知行這邊還行,有宋卓坐鎮,沒有什麼人敢欺負到他頭上,可是江遷不行,自江遷閒來無事就去尋他,他已經聽了不少關於江遷的風言風語,說他趨炎附勢之類實在是難聽。
可誰知江遷並沒有懂他的意思,見宋知行幾次暗中將他拒之門外。
江遷不開心,江遷很委屈,他不明白明明前幾日還是好好的,這麼就開始躲著自己了。
宋府進不去,朝堂擠不上,他便成日賴在大理寺,宋知行有意趕他走,可他又幫忙誤打正著解決了幾個大案子,算是堵住了宋知行的嘴。
宋知行要給江遷留面子,不能光明正大將人家趕出去,便想著過幾日找人好好談一談,跟他說明一下其中利害,可這一等,卻是沒等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