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銳恭敬地將謄抄好的本子,放在了書案之上,然後退後幾步。
蘇星河掐著眉心,看著手中的家信,煩躁無比。
最後,蘇星河重重的將書信拍在桌案上,冷聲問道:「家中可傳來什麼消息?」
冷銳遲疑了片刻,還是如實回答:「主人走後,夫人就以偷盜名義,發賣了書香姑娘。
本來咱們的人想要將書香姑娘救下,但卻意外的發現,夫人還安排了人……
因為擔心會被夫人的人發現,會對主上不利,所以就沒有安排人去救書香姑娘。書香姑娘她……已經死了。」
在府中多年,冷銳自然是明白夫人的手段的。
因而他們的人自然是不敢為了一個丫鬟,而暴露的,到時候給主上帶來的麻煩只會更多。
「砰!」
憤怒的蘇星河站起來砸碎了一盞名貴的硯台,身上的戾氣瘋狂旋轉,緩緩地聚攏成如有實質的殺意!
男人因為過度的憤怒,下顎線緊繃,眼神也冷的嚇人。
「她怎麼敢?怎麼敢?我看書香不過是覺得她話少又機靈,不用我吩咐就明白我想要什麼!不過是一個用著格外順手的婢女,就這樣,她都不肯放過?」
蘇星河的喉結,飛速的上下滑動著。
他實在是氣得很了。
的確,在他的內心深處,也許對書香有過一些憐惜寵愛的念頭。
但有那個女人在,他怎麼敢有這種非分之想?
女人和前途,他一向分的清楚明白的。
所以他對書香,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僭越的地方!書香更是循規蹈矩,只是在書房伺候他筆墨,整理東西而已!
就這樣,居然還不肯放過!
「欺人太甚!」
「主上息怒。」
蘇星河當然知道自己不能計較的,因而就只是發泄一下而已。
他拿起剛剛冷銳呈上來的謄寫的本子,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發現沒有蘇十一娘等人的記錄,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概,他們都死在了逃荒的路上了吧。」
「這就好,這就好啊。」
總算是不全是壞消息。
冷銳回稟道:「主上,榮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榮家的族長說,要榮瑜和榮天岸比拼。他們名下的點心鋪子誰能更勝一籌,這次是否去淨安州,就聽誰的。」
聞言,蘇星河第一反應是有些荒唐。
這麼重要的事情,關乎一個族的前途大事,居然用這樣兒戲一般的事情決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告訴榮天岸,一定要多加小心。這一定是他們族長和榮瑜聯手設定的陷阱,居然說出來,那必定是有所依仗的。若需要我幫忙,讓他直說。」
蘇星河如此吩咐。
若是能將榮家帶回淨安州,對他來說,那就是大功一件。
那麼,他的仕途便能再上一層樓,而且不是依靠夫人的裙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