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面對這麼多位大人的目光,還是有些壓力的。
但他身為欽差而來,自然是不能墮了朝廷的威望,便強忍著內心的壓力,繼續說道:
「王爺說笑了。咱們都是陛下的臣子,自然是應該聽陛下的命令行事。」
沈度覺得皇上也有些異想天開。
好歹找個理由啊。
比如之前韓與路擅自殺了朝廷命官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為了疫病,這好歹也是一個正經八百的理由啊。
若是呈王不願意處置韓與路,那朝廷不就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問責呈王了嗎?
怎麼和偏偏直接光明正大的和人家要啊。
呈王在淨安州就相當於土皇帝,人家能給你?
真的是……
吾皇英明啊!
沈度咬牙堅持這一個信念。
「那沈大人的意思是,太祖定下的事情,不作數了?」呈王笑眯眯的,可眼底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皇上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這樣公平忤逆太祖的旨意,難道對皇上的名聲就好了?
沈度慌張又誇張的後退了一大步,忙不迭的搖頭:「哎呦喂,王爺啊,下官可沒這麼說啊。這太祖的意思如何,下官如何能得知呢?自然是身為太祖後嗣的陛下,更能體會了。」
「下官此次來,只是轉達陛下的意思。王爺您看您為難下官,也沒意思啊。」
他就是一個小炮灰,沒有實權的。
所以無論呈王有什麼意思,和他說,都是沒用的。
「沈大人這話就錯了,您此次來代替的是天子言行。那本王到底是聽太祖的還是聽陛下的,自然應該聽從陛下的意思啊。」
呈王打著太極,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想要讓他淨安州上貢?
可以啊。
那就讓皇上明確表態,太祖的旨意和規矩,可以不聽從。
那他絕對照辦。
沈度臉色一僵,一副了不得嚇壞了的模樣:「王爺哎,您這不是為難下官嗎?下官可沒這個膽子啊。這意思下官已經轉達了,王爺您聽不聽,就是您的事情了。」
沈度開始耍無賴了。
無論淨安州的官員怎麼問,沈度就是一句話,我就是一個傳話的。
話,已經轉達。
那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至於別的事情?
我不知道啊,找我沒用,問我更沒用。
如此光棍,氣的人牙痒痒,有的武將甚至差點對沈度動手。
當然了,肯定是被人攔下來了。
畢竟沈度現在可是欽差。
「既然沈大人身為欽差,卻說不清楚陛下的旨意,那本王就只好上一張奏摺,問一問陛下該聽陛下的還是聽太祖的了。」
呈王眯著眼睛,就直接把沈度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