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伯停住腳步,瞠目結舌:「所以你打算拿林湄來轉移焦點?!」
他看著男人寬闊清冷的背影,突然感受到他天生骨子裡的那份涼薄冷血。
被他護在心尖的人,是修來的福分。
而其他人......皆是他能隨手擺布的棋子,甚至被他賣了,還傻傻的幫他數錢呢。
西樓主臥。
晏斯伯走到床前,看了眼陳雄森的臉色,就知道問題不大。
這陳家,一年到頭,總要折騰無數趟。
說不清到底是真擔心陳老先生的身體,還是恨不得他真的出點什麼事。
付婷蘭眼角泛紅,「斯伯,你伯父他怎麼樣?吃飯的時候突然說頭暈。」
晏斯伯照例檢查一番:「問題不大,只是疲勞過度,平時要注意多休息。」
付婷蘭嘆了口氣,「你伯父他就是操心集團的事兒,沒個人來幫忙接手,他終歸是沒辦法好好調養身體的。」
陳志強吊兒郎當的態度:「伯母,MK不是還有我,元野在嘛。」
付婷蘭淡漠的看向他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就是條公司的蛀蟲。
而陳元野,就是個賤人生的野種,就算做事再厲害,終究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她臉上不露聲色,彎腰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陳雄森的手臂,「你不是總掛念兒子嗎?總說他回來你就能些,等你醒了,你們父子倆可得好好聊一聊。」
陳志強冷下臉,陳氏的局面,恐怕會因為陳硯南的回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陳元野沒有出聲。
其他人也互相對視一眼,各懷鬼胎。
陳硯南對著昏迷的父親神態平淡,不見關心和擔憂,「媽,你在這陪著爸吧,我還有事。」
付婷蘭站起身:「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兩人走出主臥。
晏斯伯則被他們拉著詢問陳雄森的身體,要麼問會不會長久昏迷,要麼問需要休養多久,甚至有的懷疑腦子是不是長了腫瘤。
他呵呵笑著,偷偷的掏根銀針給陳雄森扎了一針。
伯父,可得好好清醒聽著啊!
付婷蘭穿著華麗的鳳凰刺繡旗袍,塗抹蔻丹,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吹了吹熱煙:「你回國也有一個月了,只顧著風月之事,這就是你在國外學到的嗎?」
陳硯南手指把玩著手裡的煙盒:「我有分寸。」
付婷蘭茶杯擲得一聲扣桌面:「所謂的分寸就是被拍上娛樂版塊,成為笑柄嗎?」
陳硯南拿出一根細煙在手裡把玩,眉目散漫:「有什麼不好呢,紈絝公子,風流浪子的形象才讓人滿意,不是麽?」
付婷蘭心思微動,起伏的胸口也慢慢平息,「可是你遲遲不進陳氏,勢力只會被他們吞噬得更厲害。」
陳硯南唇角微扯,把煙咬在唇邊,漫不經心:「宰相肚裡能撐船,也能撐死人。」
他菸癮犯了,想抽。
但顧及付婷蘭還在面前,於是站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