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看著陳硯南緘默的模樣,心裡哪怕有些責備他確實是個渣男,但以他的地位能對南蓮做到這個份上。
在她的角度想,已經很不錯了。
何況他早就跟南蓮提過他是不婚族。
是南蓮想要的太多,執念太多,才會走上極端。這感情的事出處不來必然是雙方都有問題。
也不能全怪一人。
若是再說下去,得罪了他後果可不會比現在好,他們失去的遠比現在擁有的多。
她拉過祝母,在一旁搭腔相勸道:「是啊阿姨,還是得南蓮清醒過來再問問她吧。」
「現在啊,你們作為家屬就應該聽醫生的,先進去跟南蓮多說說話,讓她聽到你們的聲音後早點醒過來。」
祝母也覺得有道理,吸了吸鼻子,胡亂的抹掉淚水,「好,那我們快進去。」
陳硯南卻在一旁出聲阻止了:「阿姨,我有話對南蓮說,我先進去吧。」
祝母看著他那副憔悴的樣子,指責的話語也無法再說出口,是她女兒不聽勸,一心都在他身上,這才落了個飛蛾撲火的下場。
她心頭嘆了口氣,「行吧,你先進去。」
陳硯南安靜的走進病房內,心電圖發出的滴滴聲顯得寂寥又無情,揣著沉重的心情,每往床上走一步。
步伐如注水般沉重而疲憊。
站在病床前,看著她臉上帶著呼吸罩,雙眼緊閉,呼吸微弱的樣子。
心頭傳來陣陣隱痛。
腦海里不由回憶起當年她奮不顧身救了他,跟著他受了那麼多的苦難,那時候她還未成年。
儘管記憶已然模糊,但他依稀記得她當時有多堅定的告訴他,我們一定會活下去。
她是他那段至暗時刻的一道光芒。
那時候倘若沒有她在,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度過。
他醒來後鄭重對她許諾,一定會照顧她一輩子。
他問她想要什麼?
她說她什麼都不想要,她只想要他,她喜歡他。
好,那他便給了她愛人的位置,這麼多年,她提的要求他盡數攬收,只要她開心就好。
可是,他們之間是從什麼時候變得。
或者是他,他是從什麼時候變的。
他腦海里閃過了另外一雙嫵媚精明的狐狸眼。她別有用心的接近,他看出來了,卻也放縱她的接近。
他起初也只不過利用她,想用她給南蓮擋去兇險。可在她一次次受傷後,他開始對她心軟。
從狩獵者的身份變成了被她捕食的獵物。
直至最後落入了她編織的大網裡。
她現在該有多高興,是否總在心裡嘲笑他的愚蠢,她將那些親密照片發給南蓮的時候,有想過後果嗎?
陳硯南心口猶如被無數隻銀針密密麻麻針著般的,刺疼得很。他雙眸複雜愧疚的看著祝南蓮,聲音沙啞道:「南蓮,是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