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嘖了聲,有些不耐煩了。
彎下腰,推了下女人的肩膀,結果這一推,她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雙眼緊閉,躺在地上,沒有半點知覺。
陳硯南被嚇了一跳,他面色驟變,手撫摸上她的額頭,燙,額頭像火般滾燙,他又摸過她的手。
濕熱,也是熱乎乎的。
發燒了。
他當機立斷,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朝前台那邊快步走去,見到值班護士,他急聲道:「快,她發燒了。」
「發燒了?我給你找間休息室,你快帶她過去。」護士不做猶豫,趕緊安排了一間單獨的休息室。
陳硯南將時湄放在病床上,將被子替她蓋的嚴嚴實實的,又怕他還是冷,又去把旁邊病床上的被子也拿了過來。
兩張厚重的被子密不透風的壓在她的身上。
他走去把窗戶都關得嚴實。
「怎麼樣了?」護士拿著體溫計走進來,剛把燈光打開,病床上的時湄瞬間不舒服的閉上眼睛。
陳硯南沉聲道:「關掉燈,她睡覺有燈不習慣。」
護士只好把燈都關了。
可燈一關,整間休息室都是黑的,她也看不著啊。
只見陳硯南打開了手機手電筒,特意的放遠了些,和床上的女人保持著距離,既沒有照著她眼睛,又能保證能看得清楚。
看著時湄緊皺的眉頭一點點鬆開,他手指下意識的撫平她的眉眼,「她睡著的時候喜歡開一點光,不能太亮。」
也不能全黑。
這是他和她一起睡了這麼久後,得知她的習慣。
全黑的屋子睡覺,她會害怕。
護士不由深深的看了他眼,這幾天不是有新聞說陳硯南要和祝南蓮訂婚了嗎?
還說花花公子收心,拋棄了舊情人。
可她看著,不像啊。
這般溫柔似水,又緊張擔憂的樣子,明顯還是愛之深呢。
「給她量一下溫度。」陳硯南手背探了下時湄的額頭,還是溫度很高。
他皺著眉,果然抵抗力太差,輕易就生病:「剛剛她衣服沒穿多,吹了冷風,估計是受寒了。」
護士拿的是體溫計,要夾腋下,可一碰時湄,她立馬就嚷嚷著渾身反抗。
「我來吧。」陳硯南知道,她這是因為不舒服所以才這麼鬧。他拿過體溫計,一手壓著女人亂動折騰的身子,摁住她的胳膊。
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語氣:「別動,馬上就好了。」
他身上冰冰涼涼的,一靠近,時湄瞬間舒服的貼著他,睡夢中也貪戀獨屬他清冽又淡淡松木香的氣息。
就像是安神香般,可以撫平她所有的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