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覺得可笑,「是我打斷他的腿的嗎?」
李雪蓮氣極:「你就是一個克星,南承哥娶了你,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霉!」
沈秋然雖然沒有原主那樣囂張跋扈,但她也是一個有脾氣、不吃虧的人,她眉眼清冷地看著李雪蓮,「你倒是個福星,可陸南承不娶你啊。李雪蓮,我知道你想嫁給我男人,可我還沒死呢,你是不是著急了點?」
李雪蓮是想嫁給陸南承,可那都是以前的事,現在陸南承成了殘疾,她把那份心思收起來了,現在被沈秋然說出來,她有些氣急敗壞,「你胡說!」
沈秋然又補一刀,「我男人進屋了,你還不走?是不是想留下來跟他過夜啊?」
「你不要臉!」李雪蓮氣得臉色發白,狠瞪了一眼沈秋然起身氣沖沖離去。
李雪蓮走後,那節臘肉的香味也漸漸變淡,但沈秋然的胃愈發難受。
她環視了一下遠處的山峰。
家家戶戶都燒柴、吃不飽的七十年代,每天生產隊都會去砍柴、打獵、採摘野菜;山峰並沒有後世那些年代文描述的那樣山清水秀、茂盛綠蔭,更不可能有野雞野兔野豬讓人捕捉,所以她想到山裡去挖草藥或捕獵都是不靠譜的。
把手中的半根烤紅薯吃完,沈秋然進屋。
一進屋,就對上那雙冷漠陰沉的眼神,沈秋然很不爽地看了一眼坐在木椅上的男人,「怪我把你的初戀情人氣走了?」
陸南承抿著薄唇,不說話。
他跟李雪蓮一起長大,彼此了解,以前他只一心參軍為人民服務,沒有想過婚娶之事。
他娶沈秋然,也是抱著跟她好好過日子的想法,對於李雪蓮,他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
沈秋然剛才說的那句留下來跟他過夜的話,讓他心生慍怒。
她可以穢言污語的罵他,但不能牽扯到一個無辜人的身上,他是有婦之夫,被人唾罵無所謂,可李雪蓮是個黃花閨女,她這種話要是被外人聽到,會有損李雪蓮的名聲,名聲對於一個女孩來說很重要。
今天見她這麼賣力幹活,還給大寶小寶講笑話,還安慰大寶小寶,他以為她轉性了,沒想到她還是那個不講理,一開口就穢言污語的女人。
「明天去公社寫離婚證明吧。」陸南承與她沒什麼話語可溝通的,離婚了也好,她可以去追求她想要的愛情。
一聽到離婚,沈秋然就頭疼。
四年前,陸南承娶了原主就回了部隊,他並沒有向上級打結婚報告,可原主的家人是去公社開了結婚證明的,他們想離婚,也就要去公社寫離婚證明。
「陸南承,我不想離婚。」沈秋然兩步就走到陸南承的面前站立,低著頭認真地看著他道。
陸南承抬頭,與她澄清的黑眸對上,冷漠地問:「為什麼不想離婚?你不喜歡周章?」
沈秋然看著陸南承,仿佛又看到車輪下的那張臉,她心口一揪,擺出原主那副無理取鬧的表情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周章了?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喜歡周章了?總之我不會跟你離婚,你休想把我趕走去娶李雪蓮。」
陸南承臉色發黑,「我不會娶雪蓮,我現在這樣,只會拖累你,離你可以去追求你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