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承蹙眉,淡淡地看著南俊峰。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叫成兒崽,他怎麼聽怎麼覺得滑稽。
他與南俊峰的關係,他醒過來沒多久,沈秋然就已經告訴他了。
他現在傷口還會傳來陣陣的刺痛,還不能想太多事情,以至於面對南俊峰,他一直都是一臉淡淡的表情。
南俊峰和南瓜在病房待了好一會兒。
陸南承要休息了,他們才離去。
沈秋然送他們出病房。
走出病房,南俊峰又想哭:「他從小受了那麼多苦,長大還要受那麼多苦……看到他頭上的傷口,我心痛得一直忍著不哭……」
南瓜也一臉凝重。
是南文安告訴他們,陸南承受傷的。
昨天來了,陸南承因為醒過來太久,昏睡了過去。
今天來了,陸南承醒過來了,可是看到他頭上的傷,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兩道長長的傷口,縫著針線,線上沾著血,像蜈蚣的腳扎在他的頭上,南瓜覺得今晚她一定會做關於陸南承的噩夢。
看著他們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沈秋然安慰:「纏在他頭上的紗布都拿開了,說明他康復得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我是心痛。」南俊峰抬手,摁了摁他的胸膛,眉頭緊鎖。
沈秋然一看,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南俊峰:「爸,你是真的心痛?」
南俊峰也停下腳步,嚴肅地點頭,只是他的嚴肅帶著三分搞笑:「是真的心痛。」
沈秋然挑眉,目光落在南俊峰的臉上:「心臟痛?」
南俊峰臉色挺不錯的,不像患有心疾的人。
可有些病人的病,初發時,是無法從臉色觀察出來。
等從臉色觀察出來,已經屬於重症。
她還是問清楚比較好,萬一南俊峰真的患有心疾,可以及時治療。
南文彬是心外科醫生,他肯定會時時刻刻留意家裡人身體方面,也會關注家裡人心臟問題的。
沈秋然覺得南俊峰心臟痛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心臟痛,是心痛,心痛我兒崽受傷,吃苦。」南俊峰一臉要哭的樣子:「等他好了,我找關係,把他調到沒那麼危險的單位,讓他舒舒服服工作,還有工資拿。」
「你可別!」沈秋然生怕南俊峰真的會這麼做,她趕緊拒絕:「當兵,為人民服務,一直是陸南承的夢想,是他的人生目標,你千萬別在他的工作上動手腳。」
「我就是心痛他!」南俊峰也只是說說,陸南承不同意的情況下,他哪敢輕易對他的工作動手腳?
「心痛他,就尊重他。」沈秋然道。
「好好好,我尊重他,我尊重他。」南俊峰連連點頭,隨後感慨:「我做夢都不敢相信,我又多了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