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上了牛車前頭,沈秋意過去把裝豬肝的桶撿回來。
十個豬肝都被他們踩壞了,他們真的很過分!
陳沖吃了藥,心口沒那麼痛了,但是頭暈。
就算這樣,他也還是關心著沈秋意。
他看著拿著桶上牛車的沈秋意,問:「秋意姐,你嘴角流血了,是不是很痛?」
沈秋意搖頭,「我沒事,你好好躺著,閉上眼睛不要說話。」
其實對沈秋意來說,今天的傷,跟以前被王金海打的傷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要說到痛,她現在是心痛,今天白跑一趟了。
陳沖磨著牙齒,憤怒地道:「他們是故意毆打你的,他們犯了故意傷人罪,一定要讓趙局長不要輕易放過他們!」
憤怒之餘,陳沖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他平時陪沈秋意去鎮上送豬肝,拿豬肝,就是為了保護她,可現在他沒有保護好沈秋意,還讓自己受傷,發病。
陳沖越想心情越沉重,沉重到他咳嗽了起來。
坐在前頭趕牛車的沈秋然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捂著胸口咳嗽,雙眼卻看著沈秋意,眼裡有一股說不明白的情緒拉絲。
沈秋然眉頭跳了跳,陳沖不會喜歡沈秋意了吧?
回到家,早早在家裡等著開工的陳寡婦跟劉嫂她們,看到沈秋然趕著牛車回來,陳寡婦上前來,正想問沈秋然,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她不是跟陸南承去公社寫戶口申請書嗎?
但她看到了牛車上的沈秋意跟陳沖。
陳沖頭上的傷被頭髮擋住,又止了血,不仔細看,看不出他受傷,就是臉色蒼白了一點,人也沒那麼精神了,可是坐在他對面的沈秋意,鼻青臉腫,陳寡婦嚇了一跳:「秋意,陳沖,你們這是……這是……?」
沈秋然從牛車上跳下來,淡淡地道:「他們被打了。」
陳寡婦臉色緊張地過去,把陳沖扶下車:「你們被打了,你傷了哪裡?傷得重不重?」
「頭撞了石頭,破了一個小口,秋然姐幫我處理好了,沒事了。」陳沖道,他沒有隱瞞陳寡婦自己的傷勢,傷在頭上根本就隱瞞不了。
陳寡婦眼眶一紅:「是誰打的?怎麼可以讓你的頭撞石頭?腦袋要是撞爆了,你會沒命的。」
陳寡婦突然感到很害怕,幸好陳沖只是輕微的傷,要是重傷或死了,她怎麼辦?
在這一刻,她突然很後悔讓陳沖,陪著沈秋意去送豬肝。
她之前只看到一個月有十多塊錢的工資,陳沖跟沈秋意去鎮上,不過是給沈秋意壯膽子,覺得這份工作輕鬆,掙的錢多。
沒想到真的會有出事的一天!
這段時間陳寡婦雖然跟沈秋意處出了感情,但陳沖畢竟是跟她相依為命的唯一的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