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演電影成名的男同志,女同志,即使什麼錯事都沒做過,就是放個屁也會被嫌棄,被抵制。」
「你若是無法面對這些,那就不去演,跟我在醫療站工作。」
南瓜眼眶發紅,睫毛濕漉。
她想哭,但她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而是用力地咬了咬唇,忍著喉嚨那股苦澀,眼裡透著堅定,道:
「我就是不甘心,又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鍾愛財會到島上來。」
「我拼命掙扎過,我喊過,當時那段路沒有人……」
「我不喜歡他,我幹嘛要接受他?我不接受他,他強姦我,就是我的錯嗎?」
前段時間,南瓜在小區里,聽到一些人對她竊竊私語。
就是說她不應該舉報鍾愛財,強都強了,乾脆就嫁給鍾愛財,至少這樣,鍾愛財不會死。
南瓜舉報鍾愛財,等於是在殺了鍾愛財,她在他們的口中,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一個殺人犯。
南瓜當時就抓了一把沙子朝她們的臉灑去,她氣得想打人,但她忍下了。
她們都是婦女,是女性,那種話,怎麼可以從她口中說出來?
她們家裡也有女兒,她們就不怕自己的女兒也遭遇這樣的事情嗎?
刀子沒有割在她們的身上,她們始終是不知道有多疼——
南瓜看著沈秋然,目光肯定:「大大嫂,我想演電影,就算全國人民知道我被鍾愛財強姦過,我也要去演電影。」
「看電影都能讓我如此嚮往,我想親自去體會一下,演電影是什麼樣的感覺。」
「只要趙樺同志需要我去演,就算全國人民抵制,不看我演的電影,我也要去演。」
「我不可能因為他們的不喜歡,就放棄我喜歡的事!」
沈秋然安靜地聽著,聽完之後,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眼神欣慰地看著南瓜,「你能這麼想就好。」
南瓜擦了擦眼角:「瓜子我給你放下了,你慢慢吃,要吃啊,不然回潮變軟了不好吃了,我先去忙了。」
沈秋然捏了捏南瓜的臉蛋,「你拿給我的,我一定會吃完的。」
看著南瓜走出辦公室,沈秋然輕嘆了一口氣。
很心疼南瓜的遭遇。
心裡也恨極了鍾愛財。
南瓜去演電影也不錯,這個時候電影製片廠都屬於國企。
就像她的上輩子,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演員,他們是真的在用心去鑽研劇情、角色,留下一部又一部的經典。
南瓜想嘗試演電影,不僅她支持,南家所有人也會支持。
南瓜從沈秋然的辦公室出來,就開始忙這忙那。
下班之後,她拿著飯缸去炊事班打飯。
炊事班食堂很大,這個時候,部隊的人陸續吃過飯回去休息了。
南瓜一走進食堂,就看到席一柏筆直地坐在前方吃著飯。
她腳步頓了一下。
這時,她身後傳來何詩容的聲音:「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