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時晗沒有糾正普通朋友為男朋友,也沒有注意到這人的問題有多麼突兀,只是看著他的手語,做一些糾正。
許久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無心之語,帶來了多少麻煩,要是早知道,她都不會在這樣說。
戲拍的很順利,她跟著一直在打燈,基本對方的表演也不錯,就好像是個一點就通的天才,時晗還誇他怎麼這麼厲害,手語記得這麼快,對方只是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看著監視器的回放,看著鏡頭裡陌生的人打著手語,她不知道為何,像是想起誰,她眼睫眨了一下,眼淚就啪嗒一聲落下來。
她偷偷擦掉眼淚,有點想傅東了。
他留在上杭大學讀書也很正常,這都第一個學期要結束了,高中他就陪了自己多留了兩年,這會她也不好在要求他一定跟自己來美國,而且一個學校在紐約,一個學校在華盛頓,一樣都是異地。
他留在上杭大學未必不是個好的選擇,那裡他會更熟悉,來到美國,他也需要額外學習英語,手語也會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他要學的東西就更多了。
而且這裡所以他而言也沒有什麼。
只是她想要來這邊學導演,但這個專業也沒有錄取,只錄了個電影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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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戲,時晗晚上跟朋友一起吃飯,大家一起去韓餐館吃飯喝酒,她嫌屋裡太悶了,拿著酒瓶子就去了外面,酒喝太多了,她扶著牆壁緩緩坐在地上,屈膝抱著雙腿,整個人頭埋在膝蓋,她好想傅東。
不讓她教這個手語她還能穩住情緒,而現在她喝醉了,只覺得真的真的很想他,越讓自己不要去想,心裡就掙扎的更難受,有一種在酒精灼熱和心情冷冽中來回摩擦。
她獨自坐在門口很久,最後才扶著牆壁準備回去,她剛站起來,想要往裡走,就看到不遠處有人站在燈下,看著還有些熟悉。
時晗心裡嘲笑著自己,怎么喝醉了還能看到傅東出現在紐約大街呢?又不是在杭城,他要找就能找到她,這可是在紐約,對於兩人也都是陌生城市。
只是站在那她看了好久,才發現可能不是夢和幻覺,她往前走了幾步,看到那個人有想要離開卻頓住腳步的狀態,瞬間嚇得慌了神,連忙朝他走過去。
「 傅東?」
她踉踉蹌蹌走過去,手裡還拿個酒瓶子,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她還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看自己是不是發燒了,眼看著她傻了叭唧想要把酒瓶子倒乾淨往她自己頭上來一下。
傅東頓時緊張起來單手抓住她的胳膊。
他其實挺生氣的,她不止說他是普通朋友,還教別人手語,看著像是在拍戲,但實際對方比劃的又不算對。
他有種難以形容的心情,為她教別人手語吃醋,就像是把兩人珍貴的回憶扒拉出來送給別人,像是廉價的酒隨意就給別人喝去。
要不是朋友幫他問,傅東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普通朋友,他甚至一時間慶幸沒有讓朋友問太多男朋友的事情來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