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又跟掀翻了十年的老陳醋一般。
蘇堇無語了,這個狗男人怎麼天天都這麼酸。
等她把顧知珩的傷口消完毒,又用紗布包好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蘇堇牽著他的另一隻手上樓,兩個人躺在床上,沒說什麼太多的話,就這樣相擁而眠。
女人縮在他懷裡,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和氣味,似乎才睡得更香了一些。
……
次日,秦煙早早地起床親自給江慕北熬了一碗雞湯,還有一碗米粥。
秦家的老管家看見秦煙這模樣,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他們家小姐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從來沒見她起這麼早忙活,嘴裡一直美滋滋地哼著小曲。
「劉叔,你過來嘗嘗。」秦煙用湯勺盛了一口遞給老管家。
老管家喝完,點頭:「好喝。」
「真的?那就好。我要做好了給我朋友帶過去,鍋里我給你剩了一點你自己喝哦。」
她把自己辛苦了一早上的傑作裝進保溫桶里,提著出門,前往醫院。
這開心的小模樣,老管家好久沒見到了。
自從秦少去世之後,小姑娘就沒怎麼開心地笑過。
老管家看了一眼家裡擺放著的秦毅的照片,微笑著喃喃自語:「少爺,小姐她戀愛了呀。您看見了嗎。」
照片前,香爐上的線香不著痕跡地亮了亮,似乎燃得更快了一些。
秦煙歡天喜地地來到醫院住院部,江慕北的病房前。
「江慕北,我給你帶早餐過來了,你嘗……」秦煙頓住,眼前是空蕩蕩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病房,哪裡還有江慕北的影子?
秦煙有點六神無主,出去找護士:「您好,請問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呢?」
她有點急,說話都差點咬到舌頭。
「這間?這間病房的患者家屬早上來把他接走了呀?你不知道嗎?」
「什麼?接、接走了?」秦煙思緒亂作一團,難道是被舒雅夫人給強行帶走了?
「是啊。當時我們都在勸,說他這個傷口最好在醫院觀察兩天,但是他家裡人的態度十分強硬。我看他母親好像挺有條件的吧,穿金帶銀的,說什麼回去之後會給他請專門的私人醫生治療,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就給他辦理出院了。」
「是……是這樣啊?那你看我朋友出院的時候,狀態怎麼樣?」
「嗯……還行吧,也不怎麼說話,看著興致不高的樣子。他是你男朋友嗎?」
秦煙搖頭,笑了笑:「不是。」
秦煙再次回到病房,她呆呆地站在那,感受空氣中殘存的屬於江慕北的氣息。
這樣子被強行帶走,就是真的最後一面了吧。
哎,他肯定要回家的啊,他的家在海城那邊,他自己也是江家人,她又在擔心什麼呢。
秦煙環顧了一圈,才看見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
秦煙拿了起來,看見上面寫著:
「我走了,謝謝你。——江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