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皇宮的道路那可是一棵樹都沒有的,像她這樣缺乏鍛鍊的人,即使太陽光不強烈,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走久了還是會覺得頭暈目眩。
等到了皇后宮裡的時候,她都已經走了兩刻鐘有餘,腦袋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因為地點不對,她已經一頭栽下去了。而今也不過是強撐不倒下去而已,更別說提起精神和皇后鬥智鬥勇了,她覺得她能捋清楚對方的話就算不錯了。
「坐吧,你可知道本宮見你所謂何事?」
皇后一派雍容華貴,容顏卻是相對淡然,周身縈繞這一股淡雅的檀香,掀起眼皮看相顧枝枝的眼神平淡無波,揮袖讓對方坐下時禮儀到位,聲線溫和。
如果不是顧枝枝早就知道了對方的所作所為,這樣一見面,她還真會覺得對方是一個行事有序心懷百姓的盛世賢后。
「不知。」這倒不是在嗆皇后,顧枝枝是真的不知道對方喊她來幹嘛。她現在的大腦差不多已經罷工了,對方問什麼她也就說什麼,都不怎麼帶思考的。
「你可知道如今東宮住的是誰?」皇后繼續問。
「不知。」
「你可知道我的皇兒現下在哪?」
「不知。」
對方問的平靜,她回答得也很平靜,只是就這樣也不知哪裡猜到了她生氣的點,皇后臉上溫和賢亮的面具逐步瓦解,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顧枝枝, 「也是,你被藏在顧宅,自然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這二十日發生了什麼。」
顧枝枝歪了歪腦袋,似乎想不明白皇后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莫不成還能是沒人和她聊天嗎?
「我聽聞慕行之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純良,可他若是真正的純良,又怎麼會在短短的半個月將這朝堂攪得天翻地覆。」
「東宮易主,雖未下詔,可我的皇兒卻不知所終。他這招釜底抽薪,倒是將我當年的作為學了個十成。」皇后說著便慢慢走了下來,幾步就走到了顧枝枝的身邊。
「當年慕梓茗並沒有死,而是被她的親妹妹關了起來,歷經了一個月的折辱,生下慕行之後還苟延殘喘了三年這才因病死去。現在皇陵里的那具屍體也不過是一個鄉村野婦的,可笑的是皇上自諭深情,卻連自己愛的女人都分不出來是不是本人。」
仿佛是自己說到自己的痛處,皇后的面色有了一瞬間的猙獰, 「她也有本事,一邊叫你爹牽掛她,一邊叫皇上為了她要與氏族對抗。不過……」
對方說著話音一頓,低頭冷眼看向了顧枝枝, 「不過你比她更有手段,我的皇兒和慕行之都被你拴得死死的,逃脫不得。如果他願意早點說出你在顧宅,那如今這東宮慕行之怕也是坐不穩的。」
「為什麼?」顧枝枝還以為自己在這裡坐一會可以緩緩,結果也不知道怎麼了,聞著這殿裡的薰香,明明是挺舒適的,卻叫她更為頭疼。她聽到皇后的話後已經不想自己思考,三個字直接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