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儀早有說辭,答道:「我沒有師父,也沒有派別,我會這些只是因為小時候我家收留過一個江湖郎中,他教會了我一些治傷的法子,後來便離去了,您也見了,我不會診脈,更不會開藥,甚至都不能算作一個真正的醫者。」
這也是她無比痛心的地方。
西醫到了古代,雖然有空間手術室,但卻沒有藥品,這簡直就是斷她一臂!
「江湖郎中?」
錢郎中一愣,如果江湖郎中的話,恐怕就難以追尋根源了,「那你這些東西……」
「也是那江湖郎中傳給我的!」程令儀接話道。
錢郎中目露惋惜,他知道世間有不少高人,其中不乏那些身懷絕技行走江湖的人,程令儀剛才救人時展現出來的,無論是手法還是器物,對醫者來說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如若傳播開來,定是會叫許多同行受益匪淺。
只可惜江湖郎中居無定所,也就無從打聽。
一路到了傅家,錢郎中淺歇了片刻,就去給傅玖診脈。
探查一番後,他道:「脈沉而遲,是寒邪凝滯、肺陰虧損之象,你是否受寒過,一直未曾痊癒拖到了今日?」
傅玖點頭,「郎中所言不差,我的確受過寒,也在吃藥,斷斷續續拖到現在還未好。」
「你內腑受過大創,不下劑猛藥起不了作用,老夫開一張方子,你先吃七日看看效果,若有改善,再換成溫補的藥,慢慢調理氣血,要不了一個月就能痊癒了。」
傅玖拱手,「多謝郎中。」
錢郎中看向程令儀,笑道:「程娘子,方才在劉家有你一半功勞,老夫就給你們免去一半的診金,如何?」
「謝過錢郎中了!」程令儀高興道。
江氏見錢郎中對自家兒子的病如此有把握,高興之餘便趁機說道:「郎中,您一併幫我家玖兒看看他的腿吧,他是讀書人,這腿要是治不好,日後……」
天晟朝有規定,身有殘疾不得入仕。
錢郎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幫傅玖檢查起來,半晌搖了搖頭,「骨頭已經長好了,老夫也無能為力,不過——」
他伸手指了指程令儀,「你這兒媳不是專治跌打損傷嗎,她就沒說有沒有辦法?」
江氏想起程令儀在劉家時的表現,頓時把期許的目光投向她,「令儀……」
程令儀撓了撓頭,輕咳一聲道:「娘,相公的腿傷你不用擔心,我已跟相公說好,等他的病好一些就給他接骨。」
「這,這……你們早就說好了?」江氏愕然。
錢郎中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心裡對程令儀的欣賞更甚,要知道,傷在皮肉和傷在骨頭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今日劉老大雖然傷重,但卻沒有傷到骨頭,好好休養幾日勉強便能活動,可一旦傷到骨頭就不行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從這句話就知道骨傷的嚴重性。
尤其是傅玖這種,骨頭碎裂太嚴重,經歷過一次接骨都沒治好。
這樣的傷,連他都束手無策,可程令儀卻說她能治,足見其手藝之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