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作坊前期投入多,但正如方掌柜所言,涼粉量產以後就是一棵搖錢樹,兩成利潤已經不低,而且她的目的也不在於一個區區作坊。
程令儀有些詫異,詫異的不是葉茵茵能辦到這些,而是她竟然不再隱藏實力?
「茵茵,相處這麼多天,我自是信得過你,初見你時,你是一個賣菜女,收著一文兩文的錢,卻能輕鬆開出一家食攤,所有的難事到你那裡似乎都不算難辦,我願意繼續與你合作,那麼你是否也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呢?」
葉茵茵挽著她的胳膊,笑道:「不是我故意瞞你,我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不過我們既然要繼續合作,自然要對你坦誠相待,程姐姐,你可知城北葉家?」
「城北葉家?」
程令儀思索了一番,喃喃道:「城北葉家,城北葉家,金磚腳下踩,金縷身上著,不問銀兩有多少,但見長街長……可是這首童謠中的城北葉家?」
葉茵茵撲哧笑出來,「哪有童謠唱的這般誇張,葉家只是生意做的大了些。」
這便是承認了。
程令儀面露震驚,她想過葉茵茵的身份或許有來頭,但沒想到來頭這麼大。
永寧府人人都知道,城北葉家的生意遍布全城,是當之無愧的府城第一富商,童謠前兩句或許是誇張,最後一句卻是事實。
不問銀兩有多少,但見長街長。
城中目之所及,幾乎每一條街上都有葉家的產業。
而且,傳聞葉家與知府大人有親,想起前幾日葉茵茵說起知府大人時親昵的語氣,程令儀忍不住問:「茵茵,知府大人是你什麼人?」
葉茵茵道:「府尊是我舅舅。」
程令儀更想不通了,「茵茵,你這身份,城中能與你比肩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你為何放著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要出來吃苦?」
葉茵茵嘆氣,「自從我爹爹和哥哥病了,葉家的光景已經大不如前,都是外面傳的好聽罷了,葉家沒有主事人,生意七零八散,已是一盤散沙,我們現在的處境說是舉步維艱都不為過……」
程令儀十分意外,問道:「連你舅舅也不能解決?」
葉茵茵搖搖頭,「舅舅的身份是有一些威懾力,但生意場上的事沒那麼簡單,明面上乾乾淨淨,爛帳都在私底下,所以舅舅也沒法插手,只能盡力護著我們一家人……不瞞你說,程姐姐,不是我要出來吃苦,而是我在葉家已經被排擠的無處立足。」
她神情落寞,「所以我乾脆出來了,他們要爭就去爭,我要憑自己辟出一條路,叫所有人都瞧瞧,我不是那般無用,屬於葉家的東西我也都會收回來。」
程令儀拍了拍她的肩,眼神鼓勵,「茵茵,你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