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程令儀有些憋屈。
誰啊,人還怪好嘞,竟然還把她脫掉的衣裳給她穿上?
可她偏不。
傅玖正顫抖著手給她系衣襟帶子,脖子忽然被一雙手圈住,那手稍一用力,他便被慣性帶得向下栽去,壓在了程令儀身上。
他怕壓疼了她,連忙撐著身子想起來,可程令儀的胳膊牢牢箍著他,根本不由他動彈。
感受到身下的柔軟,傅玖深呼了一口氣,喚道:「令儀,醒醒……」
程令儀似乎也覺得這樣睡覺不舒服,側了下身子將他讓到一旁,手卻沒有鬆開,而是從傅玖的脖子轉移到了他的腰上,含糊夢囈道:「不穿,熱……」
只要自己抱住他,他就不會再強行給她穿衣裳了吧?
傅玖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她的身子緊貼在自己懷裡,柔軟而又溫熱,他手掌攤開又握住,想伸手抱她卻不敢。
良久,他再一次嘗試拉開她的手,無果。
傅玖的心跳有些急,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被程令儀摟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是渴望戰勝理智,也伸手輕輕抱住了她。
他嘴角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天將明時,才漸漸睡了過去……
清晨,程令儀渴醒了。
宿醉的頭還有些暈漲,她想伸手揉一揉,卻發現自己的手……似乎搭在另一個人的腰上?
她一個激靈,連忙睜眼。
一抬頭竟然是傅玖的睡顏,他似乎睡得很熟,唇角眉間都噙著一抹笑意。
程令儀:???
他們怎麼是睡到一起的?
還相擁而眠?
程令儀只怪自己喝醉酒,死活都想不起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無法面對傅玖醒後與她四目相對的尷尬,所以十分小心地將手從他腰上收了回來,又輕輕拉開他攬著自己的手,從他懷裡鑽了出來。
只低頭看了一眼,心態再度崩潰。
她她她……怎麼就只剩一件抹胸掛在身上了?
程令儀一把攏住衣裳,眼神像刀子一般往傅玖身上飛去,看著正正經經一個人,沒想到卻是個登徒子,昨晚喝醉的明明是她,他竟然趁機占自己便宜?
程令儀見自己衣裳被脫得七七八八,但褲子依舊完好,稍稍鬆了一口氣,連忙穿好衣裳爬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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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玖睡醒時,正不知如何解釋昨晚的事,一轉頭卻見身側空空,已沒有了她的蹤影。
他心裡空落落的,有些失神地來到院裡,看到江氏,便問:「娘,令儀呢?」
江氏道:「現在都巳時了,令儀早走了。」
「巳時了?」傅玖有些吃驚,一看天色,日頭果然已經升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