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也沒交代,要讓我們多長時間回去呀……」
「你還敢頂嘴?」
蘇姨娘瞪著黃氏,冷笑道:「若不是因為,你跟蘇家有點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你以為就憑你們做的事,我還能留你在侯府?」
黃氏見她似動了真怒,頓時垂下頭不敢言語。
「好,既然你來質問我,那我也想好好問問你,黃媽媽,你去年來侯府時,是怎麼跟我說的?是不是說,你們把我交代的事辦得很好?可你知道,曹家兄弟是怎麼跟我回話的嗎?」
蘇姨娘不提這茬還罷,一想起來,便覺得滿腔惱怒無處發泄。
「他們說,那賤婢非但不肥不醜,連性情和模樣都是極好的,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般蠢肥如豬,他們看那賤婢與你給的畫像上差距太大,一時不敢貿然下手,足足盯了她半個月,才確定那賤婢的身份,黃媽媽,你可當真是辦得一手好差事啊!」
蘇姨娘的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一張姣好的臉,此刻也不由有些猙獰。
「我讓你養她,是要讓你毀了她,你跟我說,你把她養得粗鄙不堪,還將她嫁給了一個病秧子,用不了多久就會守寡,呵呵,你莫不是以為我是個傻子好糊弄?你可知,你口中的病秧子是誰?」
黃氏面如菜色,她早已經知道,救了自家兒子的那個女郎中,就是她家的死丫頭。
而自家當初找的那個病秧子女婿,正是當今新科狀元,在聖上面前露過臉的人,眼下還進了翰林院做官……
「姨、姨娘……我發誓,去年我們上京之前,她真的就是我說的那般,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個……那個傅玖也是真的快死了,不然怎麼會沖喜買媳婦?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只用了一年時間,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呀……」
黃氏心中也十分氣怒,她萬萬沒想到,才短短一年,那個死丫頭竟然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竟連自己都沒能將她認出來。
更可恨的是,她明明早認出來了他們,卻不道破相認,竟敢這般戲耍他們!
蘇姨娘摔了一個茶盞,「你不知道,難道我知道?」
聽見茶盞碎裂的脆響,黃氏身子抖了抖,膝行上前伸手去拽蘇姨娘的裙擺。
「姨娘,我真的冤枉啊,那死丫頭藏得滴水不漏,連我們也是騙著的,明明在我們面前出現了許多回,還假模假樣地給我家旺兒看病,可卻從沒有跟我們相認過啊……」
蘇姨娘一腳踢開她的手,滿臉厭惡地道:「呵呵,你現在喊冤有什麼用,你辦砸了我的差事,我難道還要謝你?」
「就這樣,你讓我怎麼去跟那賤婢的娘斗,你讓我怎麼贏?」
黃氏心裡也慌了,哀求道:「姨娘,您消消氣,反正那死丫頭也來了京城,那便翻不出您的掌心,不如我去把她抓來,讓您打她一頓出氣,若是嫌她容貌太妖嬈,正好劃花她的臉,這樣也一樣是將她毀在了咱們手裡!」
蘇姨娘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行啊,那你去啊,把狀元夫人綁了,再劃花她的臉,你看看京兆府會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