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看不慣許柔嘉的做派,今日更是惱恨於她當眾對程令儀發難,眼下見她吃癟,心裡不由十分痛快。
先前她還擔心程令儀應付不過來,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倒是多餘了。
「許柔嘉,」袁向錦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聽說你哥哥醉酒狎妓,在醉芳齋與人起衝突打傷了人,現在正吃著官司,人還在牢里押著沒放出來,許家上下都亂得不成樣子了,你倒是有閒心,在這裡管別人家的事?」
許柔嘉面色一白,「你是怎麼知道的?」
袁向錦冷哼一聲,「京中早傳遍了,你問問在座的各位,誰不知道?」
被人當眾揭了短處,許柔嘉臉色難看至極,見眾人沒一個肯幫自己說話的,簡直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是啊,柔嘉,傅夫人怎麼說都是我請來的客人,這回是你不對,還不快給傅夫人賠個不是?」
徐靜檀聲音溫柔,但臉上卻滿是不贊成。
許柔嘉接觸到她的目光,也知道自己今日敗得一塌塗地,不情不願地對著程令儀說了聲,「對不住。」
程令儀大度地擺了擺手,「無妨,許姑娘一身正氣,又心思單純,一時受人挑撥也是有的,只是許姑娘,下次你再想替什麼人說公道話之前,可得好好想想,切莫被人當了槍使呀。」
聽到她意有所指的話,徐靜檀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收緊了些,面上卻仍掛著端莊的笑容。
「是啊,柔嘉,下次你可不能再這麼莽撞了,今日這裡全是自己人,倒是不妨事。」
許柔嘉心裡憤恨,面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垂下頭點了點。
「徐姐姐說的是,柔嘉知錯了。」
事情雖到此結束,但眾人之間的氛圍卻還是有幾分怪異。
徐靜檀為了打圓場,站出來說道:「各位姐妹,眼下也快中午了,咱們一道去華安樓吃飯如何?我做東!咱們姐妹間小酌幾杯,也算是握手言和,將今日的事情翻篇。」
袁向錦也怕程令儀會因為今日的事心裡不舒服,聽得表姐這麼說,就附和道:「是啊,好久沒去過永安樓了,今日既然有表姐做東,大家可都別客氣,合該狠狠宰她一頓才是!」
其餘幾人都是徐靜檀請來的,自然不會拂她的面子,都笑著應聲。
程令儀站起來,「徐姑娘,我恐怕不能去了。」
許柔嘉在她手裡吃了虧,今日顏面盡失,本想當作沒聽見,可她的心裡的怨氣無處發泄,還是沒有忍住說道:「大家都去,就傅夫人不去,當真是好大的面子,若你還計較剛才的事,我都跟你賠罪了,你還想怎麼樣?」
「剛才的事既已翻篇了,我便不會再提,我說不去,是因為我另有別的事,還請徐姑娘能夠見諒。」
程令儀衝著徐靜檀欠了欠身。
徐靜檀笑著說:「無妨,無妨,傅夫人若有事,咱們改日再聚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