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鍾黎怯怯看了她一眼,「也幸好程妹妹沒有因此疏遠我。」
兩人說笑了一陣,鍾黎便告辭了。
隔天,程令儀又收到了侯府送來的謝禮,這回高寧侯府只派了個管家送禮,徐家並沒有來人,而且送來的謝禮也頗為雜亂,不像是精心準備的。
程令儀猜測,難道侯府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她這幾日叫人關注著高寧侯府的動向,聽聞徐靜檀回府後,落水的事的確惹得了一番震動,可卻沒傳出有別的什麼事。
徐靜檀仍舊禁著足,但除了禁足,也不再有別的處罰,徐維之更是像個沒事人一樣,日日都在外面行走。
如此看來,侯府的主事人,或許並不知道詩會那日的內情。
程令儀搖了搖頭,不知道也罷,只要不牽扯到自家身上來就行。
至於這些謝禮,雖然不及侯府頭一次送來的那些東西貴重,但裡邊也有不少好東西,況且這回是自家白占了一個恩情,不要白不要。
程令儀把東西篩選了一番,撿了些好的給柳華送去,自己也挑了兩件喜歡的,剩下的就都讓人鎖進庫房了。
……
高寧侯府,惠和堂。
高寧侯夫人坐在榻上愁眉不展,蘇姨娘從外面緩步走進來,在貴妃榻另一端坐下,柔聲問:「夫人喚我過來有什麼事?」
高寧侯夫人搖搖頭,驀地嘆了口氣,「檀兒前兩日落水的事,你也知道,可不知怎的,我這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
蘇姨娘笑笑問:「夫人是擔憂檀兒的安危?」
高寧侯夫人勉強笑了笑,「檀兒的安危自然是最要緊的,可我總覺得這件事過於蹊蹺,嵐依,檀兒身子不好,冬日裡常在溫泉莊子養病,她自小就精通水性,這事兒你也都是知道的,可她這次為何會險些溺在水潭裡?」
「檀兒說,是她驟然失足落水,一時受了驚嚇,導致腿抽筋了,這才會沒法游水。」
高寧侯夫人搖搖頭,「就算腿抽筋出了意外,那為何她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那可是山野,別院的管事難道都這般玩忽職守,不將主子的安危放在眼裡?」
蘇姨娘點了點頭,「也對,但這回畢竟事出突然,別院又離得不遠,許是大家都沒有料到呢?」
「沒這麼簡單,」高寧侯夫人眼神中多了幾分冷厲之意,「就算如你所說,可檀兒遇險之時,連別院的人都沒來,為何偏偏會被傅狀元夫婦救下?別說又是巧合,我不信這世間諸事當真能有這麼巧?」
蘇姨娘沉思片刻,「夫人,你是說,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高寧侯夫人沒說話,但神情卻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