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夫人,您再猜猜。」
「那是李家少夫人?」
「不是。」
「袁家?」
「也不是。」
程令儀說了一圈,春草都還只是搖頭,她不由納了悶,「總不會是高寧侯府送來的吧?」
她和蘇姨娘雖然已經撕破臉,但明面上卻沒人知道,是以高寧侯府時不時也會派人送東西過來。
但只送一筐野果,卻是從未有過的事。
以高寧侯府的聲名地位,送來這一筐野果,要麼是關係親近,不拿你當外人,要麼便是故意奚落人。
這般做法不像是高寧侯夫人所為,蘇姨娘想必也不會幹這種多此一舉的事,難道是徐靜檀哪根筋沒搭對,想用這筐果子來暗諷她是個鄉下人?
春草見自家主子面色越來越凝重,不由泛起了嘀咕,「夫人,你當真猜不出來?」
程令儀忽然笑了,「她拿我沒招,就只能用這種法子來膈應我,算了,我不跟她一般見識,既然送來了,咱們就吃吧。」
春草:「?」
她愣了一會兒,知道自家主子是想岔了,也不賣關子了,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夫人想到哪去了?這是公子在韓縣山上親自摘的果子,命人快馬送來的。」
「啊?」
程令儀呆了一下,她是真沒想到,這竟是傅玖從韓縣送來的?
春草把東西放在桌上,笑著道:「這果子原本是一整筐,路上顛壞了一些,就只剩下半筐,再放兩日就能吃了。」
程令儀終於回過神,「你說這是阿玖親自去摘的?他陪西涼皇子巡遊,怎麼還進山了?」
春草搖了搖頭,笑說:「這些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啊,說不定公子在信上寫了,夫人何不先看看?」
「還有信?」
「不止呢!」
春草笑著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並一個小巧的雕花木盒。
程令儀打開木盒瞧了瞧,裡面竟是一盒胭脂,煙霞一般的粉色,就如山間成熟的野桃,叫人格外心動。
不知不覺間,她眉目中已全是笑意。
柳華合上醫書,「才分開幾日,一個是望眼欲穿,一個巴巴地送了這些東西回來,嘖嘖嘖,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多恩愛似的。」
她看向自家徒弟,笑著搖頭,「罷了,再叫你背醫案,你也是背不進去了,還是快些回去看信吧,我也睡一覺歇歇。」
「師父,那徒兒先回去了,晚飯時再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