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那六殿下情形如何了?」
趙啟搖了搖頭,「刺客是奔著下死手去的,若非六殿下的親衛拼死擋了幾刀,只怕六殿下,就不是被人砍斷一條胳膊這樣簡單了。」
傅玖面色滿是凝重,「刺客抓住了嗎?六殿下現在何處?」
「刺客都被擒住了,六殿下以及西涼使臣都還在清澗別院,別院已經被清空,又有京郊大營的人團團圍住,暫時沒什麼危險,要緊的是六殿下的傷情,他……」
趙啟在小臂中間位置橫掌比劃了一下,哀嘆道:「小臂以下齊刀被斬斷,這,這叫我們如何給聖上交差啊?傅老弟,咱們怕是要人頭不保了!」
他們是跟隨西涼六皇子以及使臣巡遊的臣子,六殿下出事,勢必會波及到他們。
傅玖的神色還算冷靜,沉聲問道:「事情尚未有定論,趙大人先別急,我且問你,負責此次巡遊事宜的右侍郎魯大人,他是如何說的?」
趙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連連點著頭,「就是魯大人叫我來的!」
他咽了口唾沫,緩了緩神,才又接著說:「六殿下傷勢太重,急需醫治,韓縣知縣已經去城中召集郎中了,魯大人也已送急信回京城,請聖上派太醫過來,六殿下此次遇刺,斷了一臂,西涼使臣怒不可遏,群情激憤,都吵著要叫我們給一個說法,魯大人實在應付不過來,這才叫我回來,請傅大人前去一起商討。」
「傅大人快些隨我去吧!」他拉著傅玖就往外走。
傅玖也知道此事耽擱不得,也顧不上換衣服了,隨著趙啟一起,匆匆騎馬趕往清澗別院。
到了地方,只見別院內外守衛重重,進了院子,裡面的人皆是一副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氣氛格外壓抑。
還沒進屋,就聽到堂中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六皇子乃我西涼棟樑,是最得陛下看重的一個皇子,此番我等隨六殿下出使天晟,乃是為著兩國能夠友好邦交,共同出兵抵禦北越,可誰曾想,六皇子今日竟在此遇刺,慘失一臂,性命堪憂!」
「我西涼最尊貴的皇子殿下,不過是來天晟走了一遭,好端端的來,卻不能完好無損地回去,你叫我等如何向西涼陛下交差?」
「就是,你們天晟,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才行!」
趙啟聽到這些,額頭上瞬間就涔滿了冷汗,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帶著傅玖從側門進去了。
進屋之後,只見天晟的官員和西涼使臣在堂上列坐兩排,西涼的使臣們個個神情激憤,唾沫橫飛,痛斥著天晟的不是。
而天晟的官兒們,卻只能蔫頭耷腦地聽著,偶爾的幾句反駁,也顯得格外無力。
禮部右侍郎魯直坐在左手首位,一臉的凝重,聽著兩方人馬之間的爭辯,他眉頭越皺越深,卻始終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