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寧侯點了點頭,又搖頭,面帶疑惑地喃喃道:「我對此人雖然知之不深,卻也知道,他是永寧人氏,祖上與徐家不曾有過故舊,他入翰林之後,與我更是沒見過面,兩家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恩怨。」
「況且,他曾經救過檀兒,夫人也對他的娘子示過好,他更沒有理由對徐家下手才對,可他為何會寫下這封信,信上的事又是從哪得知的,他究竟意欲何為......」
「難道說!」高寧侯忽然虎目一瞪,「他是受了誰的指使?」
不然,他實在想不明白,傅玖一個今年剛才入朝的翰林文官,有何理由要做出這種事?
高寧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冷笑道:「我就知道,這等好事落在了徐家頭上,定然會有人坐不住,可當時六皇子遇刺,他們全都瞻前顧後,我雖則也有猶豫,卻仍舊選擇了搏一把,這才能入聖上和六皇子的眼,因而有了今日,我徐家的女兒日後若是做了西涼的皇后,那本侯便是西涼的國丈,連聖上都要高看徐家一眼,如此殊榮,難怪他們都想爭搶......」
蘇姨娘沒作聲,默默聽著他往下說。
高寧侯神色憤然,「可他們當時既然棄了六皇子,撤去自家女兒的畫像,那便失去了再次示好的資格,也唯有我家檀兒,配做這個西涼的六皇子妃,事情已定,只差旨意未下,他們怎敢這般欺辱我高寧侯府!」
「是信王還是嘉親王,亦或是順國公......」
高寧侯緊皺著眉頭,口中念念有詞。
蘇姨娘靜靜聽著,心裡忽而有了一計,她輕聲道:「侯爺,有一件事,嵐依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寧侯正在思考事情究竟是誰的手筆,驟然被打斷,便看向她道:「什麼事?」
蘇姨娘道:「是有關這位傅大人的。」
高寧侯皺眉盯著她,「關於他?你知道什麼?」
蘇姨娘面上露出些為難,懇求道:「侯爺,這件事不怎麼光彩,嵐依原本答應了夫人保守秘密,可我左思右想,都覺得這件事,或許與那傅玖給您寫信的動機有關,這才決定違背夫人的意思說出來,請您無論如何都不要生氣。」
高寧侯思忖片刻,才點頭「嗯」了一聲。
「你說。」
蘇姨娘道:「侯爺,你剛才說,知道這傅玖救了檀兒兩次,那你可還記得是哪兩次?」
高寧侯想了想,回道:「一個是在城外,檀兒從白雲庵上香回來,路上遇見匪徒,被傅玖夫婦搭救,還有一次......我知道的也不甚清楚,聽說是檀兒在林中落水,又被他二人救了。」
蘇姨娘問:「第一次倒是確有其事,可這第二次,侯爺難道就不疑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