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那堆瘟疫術士。只要引誘出來其中一個,就能順著蛛絲馬跡,找到其他瘟疫術士的藏身之地。這對於一個高級獵人來說輕而易舉。
他們不認識我,他們沒有從聖行教那裡得到任何關於我的消息。因為他們不認識我,所以,即便我進入了他們的警戒範圍,也沒有得到他們的重視。這群施法者讓我一個獵人到了先機,他們不僅措手不及,還用對別人的印象來度量我的能力。因此,他們死在了我的手上。
……
查拉斯所言非虛,他遵守了給我的許諾。
他究竟在想什麼?
我偷襲了那些瘟疫術士,然後用火藥炸毀了他們的老巢。
雖然我現在的形象很不體面,但這場勝利確實值得說一說,我沒有重大器官的損失,失血稍微有些多,感染比較嚴重,可我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至少,我能以一種平和的心情,來寫這封給你的信。
我現在的情況比起在伊波利特的時候要好得多。
等到天亮了,我身體的狀況再好一些,我就去處理瘟疫術士老巢裡面那些不能擺到檯面上的研究垃圾。等炮製完他們的屍體,我會用火燒掉除頭顱之外的部分。
就像我在上封信里寫的那樣,我要提著瘟疫術士們的頭,去找薩沃納的大薩滿簽訂盟約。
……
有時候,我覺得我完全不理解查拉斯。
也對,雖然我總有說不完的話,有想不完的事,整日逼著自己往前走,但我也只活了二十多個年頭,可能還沒有查拉斯歲數的零頭大。
我與他的第一次相遇在夏季,一個陽光晴朗的早上。克萊因是一座坐落在丘陵地區的城市,附近有許多小山。我常去的那座山的山腳臨著一條小河,河邊有著巨石和樹木,我什麼都不想做的時候,就會到那裡去看書。
查拉斯遇見我的那一天,我便坐在樹枝上,倚靠著樹幹看書。
我還記得我當時看的是什麼,洛倫佐大帝晚年的自傳,名叫《克萊因往事》,寫的是聖行教帶領聯軍攻破中央帝國城牆後,洛倫佐大帝和中央帝國的貴族們的生活發生的種種變化。裡面全部是洛倫佐大帝對他們生存現狀的批判,有對於貴族們欺軟怕硬的鄙夷,有對聖行教妖言惑眾譴責,也有對他自己傲慢輕視群眾的悔恨。我早就看過好幾遍,對某些經典段落,甚至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