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陶岭冬叹了口气,眉间愁云密布,能扫落叶的狂风都扫不散。
苏先生和清粥同学抱着大摞大摞的试卷进来了,陶岭冬面色凝重地盯着试卷,似乎觉得这些不是试卷,而是柄杀猪不眨眼的杀猪刀。
可能他神经绷得太紧,没注意到自己居然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纪清洲将他怀里的试卷放在苏先生的左手边,苏先生从左到右念分数,正巧就念到了他那摞,而纪清洲曾经翻过,他这一摞是没有算数的。
纪清洲早就注意到陶岭冬炽热的目光了,说不出感觉来,只觉得心里微痒,不是好笑,只是单纯的想轻轻地咳一下,抵住这股微小的痒意。
他想:冬瓜同学紧张成这样吗?
如果这句话对陶岭冬说出来的话,陶岭冬一定会深感绝望,请不要随意发动“来自学霸的蔑视”,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学渣承受不住!
纪清洲回到座位上端正坐好,听苏先生报成绩。
苏先生翻起第一摞卷子:“政治历史的合卷,满分一百。张三,八十;纪清洲,一百;筱荭,九十二;……陶岭冬,七十九。”
第二摞:“文学卷子,满分一百。唐睢,九十;沈留容,一百;李华,八十七;……纪清洲,九十六;……陶岭冬,八十九;……”
唐睢窃喜,临时抱佛脚果然有点儿用处。
苏先生话稍顿,捋了一下花白的长胡子,慢悠悠道:“算数卷子,满分一百。”
谁也没想到,算数卷子居然是压轴出场,霎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住了,众学生正襟危坐,屏息凝神。
“纪清洲,一百;牛壮,六十八;……唐睢,九十七;沈留容,五十九;……陶岭冬,五十九;……”
全班算数两个没及格,一个沈留容,一个陶岭冬。
听到成绩,陶岭冬反而松了口气,既已成定局,那也就无从更改了。
第四摞:“阵法理论卷子,满分一百。川国,五十九;……陶岭冬,一百;纪清洲,九十九;……”
阵法理论晦涩难懂,本身就难,听及陶岭冬的成绩,举座皆惊,众学生纷纷对陶岭冬行注目礼,惹得他一头雾水。
众学生惊了,原以为这是个学渣,没想到是个偏科大佬,偏的还是阵法理论!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苏先生表扬了一下清粥同学,又表扬了一下沈留容和陶岭冬,说他们有了进步,虽然陶岭冬的月考比上一次小练习只进步了两分。
但两分也是分,没有他就要垫底儿了。
下课后试卷下发,陶岭冬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拈着试卷,目光正好与纪清洲对上,顿时悲从中来,将试卷粗暴地塞给他,然后头向右一撇,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眼睛却一直在瞅他的脸色。
见清粥同学的嘴唇似乎动了动,忙道:“士可杀,不可辱。”却不料和清粥同学的话正好撞在了一起,连话尾最后一个音都同时落下,撞了个眼冒金星,谁也没听清对方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