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岭冬颔首。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幻和真实的边界线总是朦胧的,你有这种感受吗?”
陶岭冬有些意外地看着沈留容,有些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沈留容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亥时。
纪清洲和苏先生、殷先生、王先生将陶岭冬的异状说明,王先生听罢道:“……他的身体虽然确实有些虚弱,但并没有什么毛病,会不会是冬岭的气候原因?”
纪清洲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苏先生捋了捋这几年来逐渐稀薄的胡子:“王先生此言不无道理。”
殷先生沉思片刻,道:“……我觉得,他可能自身有些坎儿。”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不语。
良久,殷先生才打破这片寂静:“……不如,你们去摘星楼看看。”
摘星楼,也在饶夏,许多有名的占卜师都在摘星楼里。
纪清洲轻皱着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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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摘星危楼
殷先生说那段话并不是空口无凭的。
第一,灵力不稳多是由于心绪紊乱,而且陶岭冬并无外伤;其二,陶岭冬整个人的状态与从前大相径庭,像是猛然沉没下去的破碎的舟,充溢悲观,略带颓废,情绪低迷,而且情绪起伏明显大了很多。
纪清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能让陶岭冬情绪变化如此之大的事情,想来……应该是一段痛苦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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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岭冬裹了一件挺厚的棉袍,抬头望了眼翩然飘落的小雪,在侧目看了眼衣裳单薄的纪清洲,鲜明的对比,一下子就把他戳得低下头,心中暗叹自己命运多舛,好好一寒性灵根的壮实青年搞成这副弱不禁风的瘦弱小伙。
风攘着远处的声音过来:“……干脆我背你吧。”
“不用麻烦。”
声音又急切了一些:“你走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