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他分神了一瞬,蓦然忆起初见时候,淡金色阳光似乎洒了一半在身侧人眉眼上。
就在纪清洲和宁湘湘即将从两端走到一起时,变故陡然生起!
“这是……我蓝田门弟子!”受邀前来的蓝田门长老们忽然惊怒地吼出来!
纪清洲抬眼,淡淡地扫过这些飞快踏上浮云阶、或蓬头垢面或面色憔悴又或身上负伤的各门各派弟子们,心下了然。
这些弟子都是陶岭冬昨夜与江芸合谋,专挑今日在大婚之时放出的,目的就是让叩玉门和他们邀请的西城各门各派的长老们窝里斗。
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陶岭冬倒不在乎能否“得利”,趁乱逃走才是最好的。
昨夜他已经和江芸把叩玉门扣留的他们的东西拿了回来,又解了迷香药效,这会儿若真是对上,四个人加一个江芸,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果不出陶岭冬所料,有了出逃的弟子们的指证,叩玉门掌门纵使有百口也跳进黄河洗不清,逼急了反倒抛却了他那副慈爱和蔼的好长辈模样,额头青筋暴起,面目凶狠且狰狞:“……是我做的又如何?!”
“他们只是孩子罢了,和你又有什么怨仇?!”
“什么怨仇?哈哈……是,他们与我是没有,可是你们和我有啊!我要你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门下的弟子感染疫病后被我叩玉门炼成傀儡,屠你们满门!哈哈……哈哈哈哈!这西城,早就不该匀出你们的位置,它只能归我叩玉门所有!!!”
早知西城动荡,如今亲眼所见,和传闻中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陶岭冬一时震撼,暗暗叹服。
蓝田门、万里派和统西派赶来赴约的长老纷纷祭出武器法宝,围攻叩玉门掌门。
灵气激荡,叩玉门掌门一人自是应付不过来,发冠被打落在地,花白的头发被重重灵力打乱,一双眼睛被激得猩红无比,看起来如同一个疯子!
“爹爹!”
宁湘湘的眼泪登时流了下来,她一把夺过周围被重伤弟子腰间的佩剑,不管不顾地冲进了战局,却因修为低微,被灵气巨浪掀起,撞到了后面的玉柱上,又重重地滑了下来!
广场上还有她喷出的鲜红血液。
“湘湘!”
叩玉门掌门目眦欲裂,他毫无章法地乱打,灵力紊乱得厉害,一时不察,被四个长老同时刺穿身体!
“轰——”!
就在叩玉门掌门倒下的一瞬间,远处忽然传来房屋倒塌的巨大声音,随后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瞬间站在了宁湘湘撞到的玉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