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踏雪”配合“利袖”,针雨似的风隐有铺天盖地之势,无孔不入,无隙不钻!
不消片刻,男人身上的黑色衣袍已然割出数不胜数的口子,裸露的皮肤也添了不少深深浅浅的伤痕!
“哈哈,巫子大人未免小看本座了。”男人启唇,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兴奋之色,笑容病态,声音温柔喑哑,话语却狂妄放肆,“还有什么?巫子大人尽管使出来,也好让本座开开眼!”
劲风刺来,似刃似针,他却不躲不避,还悠然自得地朝前走,尖利的风似乎被屏障格挡在外,绀色长靴每走一步,就有绯色莲纹绽开,妖冶嗜血!
唐津心下一惊,这步法是……“莲生万状”!可是“莲生万状”不是早就失传了吗?就消失在那场百年之前的乱世中,如今……可只剩下供奉在东帝惊雨阁的一张残卷了!
“巫子大人,是否觉得它有些眼熟呢?”
男人不知何时察觉到了唐津的方位,一阵掌风打中唐津左肩,唐津一口血将宝蓝色的衣裳染成深紫,方才露出身形来,竟离男人有一米多远!
“这可不是什么‘莲生万状’……它叫“莲生千面”。”
“若巫子大人想从本座手下挣得一条命,便将《海畔云山图》的封印破开,如何?”
“好啊。”唐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笑意冷然,讥讽道,“段阁主,看天色,如今应是白日吧,怎的神志不清跑来我泪沧海说梦话来了?”
“莲生千面”一出,唐津霎时就明白了眼前的盗图贼究竟是何方人士了。
当年,唯有东帝惊雨阁阁主修得“莲生万状”,而百年之前那场大战,前前任东帝惊雨阁阁主段杜安身陨,前任东帝惊雨阁阁主段沉跃后来也因悲痛过度逝世,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盗图贼走得了“莲生万状”,虽自称“莲生千面”,但比起“莲生万状”,威力更大,想来也就只有现任的东帝惊雨阁阁主段佐秋才能做到了。
“白日又如何?”段佐秋被识破身份,没半点恼怒,反而还颇有兴致道,“本座若要说梦话,无论白日黑夜都说得,反倒是巫子大人,都自身难保了,冷嘲热讽惹得一身腥,是嫌留恋人间留恋得太久了?”
“在下虽不才,可也是半神之身,段阁主还杀不了我。”唐津冷笑。
“反正你也不吃敬酒,那你便瞧着本座能否杀你!”说罢,段佐秋灌了灵力的一掌带着破风之势飞出,却倏然沉寂下来,半分水花都未泛起。
“杜楼主。”唐津手捂着左肩,道。
站在唐津面前的杜清衡虽是少年模样和身量,却无端叫人生出几分敬畏来。
听到唐津的问候,杜清衡颔首,并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段佐秋。
“杜清衡?”段佐秋故作惊诧,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令唐津反感,想着若是还有下次掐架,定要捏个诀封闭听觉。
杜清衡没想和他叙旧,当即与段佐秋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