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津扭过头挤眉弄眼,脸色扭曲只为了挤出那么一滴眼泪,可谓是下了血本。
回首时眼尾微红,眼泪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神色哀戚:“……阿睢,你怎么能这般说你亲爱的堂兄呢?”
唐睢:“……”
陶岭冬扭头瞥了纪清洲一眼,见纪清洲看过来,轻轻叹了口气。
逗唐睢只是一瞬,戏演完了恢复正常的唐津望向纪清洲,纪清洲对他作了作揖:“在下姓纪,纪清洲。”
唐津放肆地打量了一下纪清洲,接着点头,眯起桃花眼笑道:“欢迎欢迎。”
目光流转,落在陶岭冬身上,陶岭冬弯身作揖:“在下陶岭冬。”
“我知道你,阿睢初进白沧的时候我们见过。”唐津一瞬间切换角色,开始乐滋滋地扮演阿睢的“老爹”,“诶,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个有……礼貌的财……咳,学子。”
唐津急忙改了说辞,天知道他刚刚差点就把“一个有钱的财主”说出来了。
他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道:“咳,我已经准备了酒宴,你们跟我来。”
他抛给陶岭冬和纪清洲一个瓷瓶,待他们吃下避水丹便领着三人直通深海。
吃下避水丹的陶岭冬和纪清洲在海中与走在陆地上别无二致,而唐睢既然喊唐津“堂兄”,他便也有双腿化成鱼尾的能力,浅红色的鱼尾上洒着点点金粉,此时正从容地摆动,落到白玉桥前时又化为了双腿。
海深数万仞,白玉桥两旁长着海草,不时还有几名神泪巫娥游过去。
白玉桥很长,蜿蜒曲折,走了一段时间他们才来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
碧瓦飞檐,朱门金阙,雕花栏杆,富丽堂皇。
只不过两名头缠绷带的守卫很煞风景。
“好久不见啊铁柱、大牛!”唐睢激动地朝他们俩挥手。
“睢哥好!”异口同声,气震山河!
陶岭冬、纪清洲、唐津:“……”
宫殿朱门大开,众人走进宫殿大堂,不计其数的夜明珠摆放在大堂两侧,照得宫殿亮如白昼。
长桌摆了三张,食物琳琅满目,甚至还放了好几坛浮圆白,压着桌上上好的红缎。
陆续到场的神泪巫娥井然有序地坐下,唐睢挑了个好位置坐下,他身前是唐津,陶岭冬坐在唐睢身旁,纪清洲便坐在陶岭冬的对面。
陶岭冬的靴子踩在桌下花瓣漂流的水上,却如履平地,他讶异了一瞬。
大堂里三张桌子,每一张都摆在了对应的长方形水塘中,花瓣随水漂流,夜明珠的清光映在水中,波光粼粼,可用脚去踩水,却似踩在平地上,任何多余的波澜都兴不起来。
“这是‘不惊水’。”唐睢见陶岭冬疑惑,用力地踩着道,“反正怎么踩也踩不到水,就叫这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