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沒說完,春娘又吐了起來,嘔的全是苦水。
看著春娘難受的樣子,一個猜測冷不丁的冒上心頭。
梁錦玉抿了抿唇,故作玩笑說:「春娘怎麼吐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害喜呢。」
霎時,春娘整張臉一片慘白,嘴唇顫抖著,發不出聲音來。
梁錦玉暗道,看來是真有了。
一個 ,突然有了身孕,這事要是傳出去,春娘鐵定要被王家抓去浸豬籠的。
梁錦玉點到即止,又笑著說:「我就是開玩笑,春娘你別生氣。」
突然,春娘一把推開梁錦玉,驚恐地顫抖說:「我沒有,你少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看著春娘落荒而逃的樣子,梁錦玉反應過來,難道春娘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梁錦玉搖了搖頭,罷了,讓她早知道也好,早知道就能早做準備。
趁著月份還小,趕緊處理了。
想到這裡,梁錦玉突然想起上一世她懷孕之後也曾想過偷偷把孩子流掉,那孩子是陳來福強迫她要的。
她嫌噁心,視作恥辱,怎麼可能留下來。
於是她趁著下地幹活的機會,故意從坡上滾下去,誰知摔了一身傷孩子卻沒被打掉。
事後,王氏譏諷她,說她有本事學人家楊 ,往肚子上悶幾棍子,興許還有點用。
沒記錯的話,春娘正是姓楊。
既然王氏會這麼說,那就意味著春娘懷孕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
梁錦玉嘆了口氣,胸口好似墜了個秤砣,沉甸甸的。
...
傍晚,梁錦玉在廚房做飯。
梁定方背著一捆引火柴進來,說是下山的時候路邊耙的。
梁錦玉透過窗戶看見陳來福兩手空空的進了院子,一回來就往凳子上一坐,指使大妮給他倒水。
「以後這種事情你也別做了,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重活干多了會長不高。」梁錦玉收回目光。
梁定方原本想說沒事,可聽說會長不高立刻把話咽了下去:「我知道了。」
「對了阿姐,回來的時候我看到老登——不是,我看到老頭好像往後山去了。」梁定方小聲說,暗惱自己被陳大妮給帶偏了。
「後山?」梁錦玉立刻就想到了春娘,心下瞭然。
自從上次「摔」破腦袋之後,陳老頭就再也沒大晚上出去溜達了。
梁錦玉猜測他是跟春娘鬧了矛盾,如今天還沒黑他就急著過去,想來兩人這是又和好了。
「整天懶著一副死骨頭,連個衣服也洗不乾淨,誰家媳婦像她那樣好吃懶做,我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