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不還說沒辦法嗎?」梁定方不相信的嘟囔。
梁錦玉怕他做傻事,萬一他真的把自己給賣了,她哭都來不及。
「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逃來韶州嗎?」梁錦玉問。
梁定方搖頭:「不知道。」
「十年前爹救過一個富商,他老家就是在韶州。」
這件事梁錦玉也是偶然聽娘親提及過,但那時候她們不過是當閒話在聊,從未想過會有挾恩圖報的一天。
「阿姐的意思是,去找那富商要錢?」
梁錦玉苦笑:「如果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那也只能出此下策。不過我們還有時間,先想想其它的辦法吧。」
雖然是下策,但也算是一條路,梁定方稍微放心了些。
姐弟倆小聲說著話,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次日。
梁錦玉是被隔壁的豬叫給吵醒的,聽動靜像是有人去豬圈餵豬了。
真是不要命啊。
梁錦玉感嘆,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長時間的勞作,更何況她還懷有身孕。
借著窗外的曦光,梁錦玉套上衣服出了柴房。
「爹,怎麼起得這麼早?」梁錦玉剛到院裡,就見陳老頭鬼鬼祟祟的從屋裡出來,像是生怕驚動了誰。
被梁錦玉這麼一喊,陳老頭眼裡閃過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黑著臉怒道:「上茅房你也管?」
梁錦玉挑眉,淡定說:「我只是隨口問一句,爹你這麼生氣幹什麼,天冷小心身體。」
「多管閒事。」陳老頭怒氣沖沖的出了院子。
他前腳剛走,後腳春娘就從豬圈出來,提著豬食桶沖梁錦玉笑了笑說:「你起來了。」
梁錦玉點頭:「我去洗漱一下。」
...
早上春娘煎了餅子,煮了粟米粥,還炒了三個小菜。
王氏砸吧嘴大口嚼著麵餅,手裡的筷子卻把碗敲的「鐺鐺鐺」作響。
不是數落春娘油放多了,就是埋怨菜抄的乾巴,總之沒有一樣合胃口。
春娘低著頭一聲不吭,十足的小媳婦模樣。
「沒看你男人粥喝完了?就顧著自己,一點眼力勁沒有!」王氏敲了下春娘的碗,教訓道。
春娘忙起身,去端陳來福的碗。
這時陳來福也伸了手,剛好蓋在了春娘手背上。
「沒事,我自己去。」陳來福體貼的拍了拍春娘。
春娘頭更低了,耳後根連著脖子都是通紅。
「啪!」
陳老頭突然發飆,將筷子往桌上一摔,沖王氏罵道:「說了多少次離我遠點,你靠那麼近幹什麼,沒長骨頭嗎?」
王氏一臉莫名其妙:「你大早上吃火藥了,我一來就坐在這裡,怎麼就得罪你了?」
「不吃了,我出去轉轉。」陳老頭一腳踹開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