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見映雪不回話,一揮手, 「既然沒有,那便下去吧。」
映雪此次來只是傳話,話傳完了, 也該走。
沈嫿喊映竹快坐上來,再下一盤。
映竹心裡七上八下, 隨口搭話,「小姐在長亭山長大,也會下棋嗎?」
沈嫿專注於棋盤,「你一個小侍女不也會下棋嗎?我會下棋有什麼好奇怪的。」
沈嫿見映竹下棋不用心, 上趕著被吃子。她拿起摺扇輕敲了一下映竹的手, 「發什麼呆?」
映竹忐忑不安, 問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小姐……真的不是趁映竹睡著時,出去做的嗎?」
映竹原本是在外屋,可昨晚沈嫿偏要拉她,要跟她一起睡。映竹原本想守著沈嫿先睡,誰知自己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沈嫿微抬扇面,手腕下壓,給映竹扇了下風,往門口警惕地看了眼,悄悄說:「誰知道映雪有沒有走遠,小聲點。」
映竹大驚失色,壓著聲音,「真是小姐啊!那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啊?!」
映竹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沈嫿扯開話題,「快下棋,到你了,」然後她給了映竹一個安撫的笑,「不必擔心,有人給兜底。」
而這兜底的人,正跪在霍府正堂里。
霍老夫人指著祁珩的鼻子罵,「你這個臭小子!平日裡有幾次往重香樓跑也就算了,現在!現在……」
霍老夫人有些喘不上氣,衛嫣在一旁忙攙住她,拍著後背順氣,「老夫人也不要如此動氣,這件事也不能斷定就是珩兒做的啊。」
霍老夫人一個頭五個大,「那世子昏迷被發現的時候,雍王府的人就把重香樓給圍了。而重香樓里就是他!就他拿著把弩機,在女孩兒面前臭顯擺!」
「不是他還能是誰?」
衛嫣繼續解釋,「那世子是箭傷,也不一定就是珩兒手裡拿的弩機弄的啊。」
霍老夫人不聽衛嫣的話,「沈嫿白日裡剛在重香樓受辱,他顛兒顛兒地跑過去,跟人打了一架。不管真相如何,外人總會如此編排,說祁珩為紅顏,一怒衝冠,壞了名聲!」
霍老夫人又發覺事情的嚴重性,「再者,朝廷命官怎麼能明晃晃進出重香樓!」
「哎,也是。」衛嫣一邊給霍老夫人順氣,一邊責怪祁珩,「珩兒這次是做的有些過了,那世子聽說傷的還不輕。也不知這要怎麼跟雍王府交代。」
祁珩自己心裡想著事,一想到沈嫿昨日裡送自己弩機,就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原來送他弩機護身是假,讓他做冤大頭是真。還有晉王那個拖油瓶,非要看他的弩機,他那才給拿出來。
霍老夫人要祁珩親自去雍王府賠罪,不是祁珩做的事,他怎麼能認?
他不放棄地掙扎,「那弩機沈嫿也有,要說作案動機,也是她比我更有嫌疑,為什麼人人都不懷疑她?」
衛嫣給了他一個噤聲的眼神,霍老夫人剛平復的心,又怦怦砰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