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竹在他關窗的下一秒,將水壺奮力一扔!
「放我出去!」
映竹全身的力氣都會聚在手上,猛砸窗戶。二當家在外面看著搖搖欲墜的窗戶,陷入沉思。
他暗道,該加固窗戶了。
另一邊的冷然帶著精銳,小心謹慎地埋伏在獄牢山腳下,個個精神高度集中,靜靜等待祁珩放信號。
山上的祁珩拽著紅布,跟其他小土匪一起布置他們的寨子。
他抬頭看著木頭牌匾。一個土匪窩的寨子都叫「群英寨」,也不知道這「英」,是不是百姓最想見到「英」。
祁珩手上忙活著,他在寨子裡逛了一個半日,二當家、三當家什麼的,都見過了,怎麼就偏偏這大當家一點頭都不露?
先大當家病逝,後繼者剛上任便神出鬼沒,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看著自己身邊解繩結的黑臉土匪,見他半天都解不開,祁珩奪過來幫他解,借了機會搭話,「這大當家去哪裡了?大喜的日子也沒見到人。」
那個黑臉小土匪,閃著一雙大眼,略微驚訝,笑問:「你剛來的吧,大當家剛上任,不好出門的,平時沒幾個兄弟們見過。你不知道嗎?」
祁珩有些尷尬,視線一直落在繩結上,「我是剛來,而且……」他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我的頭撞過柱子,記性不怎麼好。」
那小土匪眼神中流露出憐憫,「啊,這麼慘啊,那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我幫你記著。」
祁珩愣愣點頭,「好……麻煩了。」
「沒事兒!以後都是兄弟!」
沈嫿早早就被裝扮好,在床上硬挺挺地坐了一下午,她一想躺下或者想把蓋頭掀開,身旁的陪侍就會制止她。
現在沈嫿腰酸背痛,映竹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祁珩那邊也沒消息,沈嫿心裡有點沒底。
「誒誒誒,大當家,現在不能進去,還不到時候。」
「走開,讓我進去!」
外面吵鬧推搡間,沈嫿屋的門被推開,外面的冷風瞬間就灌了進來,吹得沈嫿的蓋頭一揚,身旁的陪侍眼疾手快,拿手給壓了回去。
而蓋頭下的沈嫿,有些疑惑,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她一時記不起來。
「大當家,現在真的不能看新娘子!還不到吉時呢。」剛才在外面攔著的婦人又勸,沈嫿前面又擋了兩個陪侍。
屋裡沒了動靜,沈嫿摸向自己的右袖口,找到燭台,緊緊握著。
良久,沈嫿聽見那大當家說了句,「那好吧。」
那婦人長舒一口氣,心想可算把這尊大佛送走了。她又踏著沉重的步子進來,正色招呼著陪侍一定要看好沈嫿,馬上就到吉時,可千萬別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