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你掐我打,一邊往目的地走。
媒公看著火光越來越近,他笑道:「別掙扎了,怪就怪你招惹了我,讓我不得安寧。」
沈嫿也看見了樹林深處的火光,她也著了急,她一把薅住媒公寥寥無幾的頭髮,「我就是死,也得拉著你!」
「你個死丫頭!別揪我頭髮!」
「想要頭髮啊?」沈嫿手上越來越用力,媒公吃痛忍不住肩膀一歪,沈嫿滾落在地,指縫裡帶著幾根烏髮,她身上還是有些綿軟無力,但她強撐著要起身。
媒公借著月光,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他越來越惱火,抬腳就是一踢!
沈嫿見狀胳膊一擋,可還是被媒公的力踢得摔倒在地。
沈嫿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裂,兩個胳膊內里疼得發顫,她見媒公從鞋邊抽出一把小匕首,朝著沈嫿走過來。
沈嫿看到閃著寒光的匕首,她撐出一個笑容,手探向右袖口,她的小燭台藏得深,並沒有被發現。
現在媒公的行為,沈嫿很滿意,她笑了出來,好像一會兒要死的不是她,「怎麼?揪了幾根頭髮就要殺我?你在這裡殺了我,你怎麼跟你上頭交代?」
媒公眼神泛著光,「那人恨透了你,我幫他把你手給卸了,但留著你的命,他怎麼能知道是我斷了你的手?」
沈嫿摸到自己的小燭台,她嘴角一勾,「先是給我耳垂穿孔,現在又想給我斷手,那要看你有沒有那本事卸我的手。」
媒公卻是絲毫不懼,他在沈嫿面前蹲下,「身上還是沒力氣吧?那你不是任我宰割?」
媒公要去抓沈嫿的手,沈嫿眼神一凜,左手剛要抽出來,此時一陣寒風吹過。
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祁珩高聲喊著沈嫿,此時天上的一輪孤月被重雲掩埋。
媒公動作停住,望著喊聲傳來的方向,他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沈嫿淡淡開口,「媒婆的主意,可是要改了?」
媒公現在就想把沈嫿的嘴給撕了,他的匕首還沒抬起來,他脖間驟然一痛!
孤月從重雲中穿出,月光再次傾瀉下來。
月光映照下的沈嫿像一隻嗜血的白狐,眼神迸發出很厲。
沈嫿抽出燭台,尖針狠狠扎進了媒婆的脖子,她眼神中映出媒公震驚又不甘的表情。
沈嫿又把燭台抽出來,鮮血噴射而出!噴濺了她一臉。媒公從沈嫿的眼中看出了笑意,是成功獵殺獵物的笑。她一手撐著地,睨著媒婆倒地,一字一頓說:「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他給沈嫿穿耳孔,她也給媒公穿個孔。
「你……你——我……」
媒婆話都沒說完,就歪倒在地上。他渾身痙攣,兩手緊緊捂著脖子,血液不斷從他指縫間溢出,不一會兒他衣領便被自己的鮮血浸染透,血味沖鼻。眼神斜著一直盯著沈嫿,像是要把她給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