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盯著烏青的木板,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拉過沈嫿,悄聲說:「庾吏這般阻攔,難不成這糧倉真的不能輕易打開?」
「王爺怕什麼?能不能輕易打開,開了不就知道了?難不成糧倉一事就這麼讓魏爾糊弄過去了?」
沈嫿偏開頭,對著祁珩身後的人說:「打開。」
庾吏哭天搶地,不住地用手砸著地,「真的不能打開啊!」
木板被三個人合力拉開,裡面發出腐爛發臭味道。離得近的人都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更甚者直接吐了出來。
周圍的百姓都後退了幾步,聞著那味道,魏爾沒有騙他們,糧食確實是壞了。
沈嫿上前一步,她還沒看到裡面有什麼。
突然,嘰嘰嘰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沈嫿腦中的一根弦斷掉,她瞬間頭皮發麻,她立刻去抬板子,喊:「快關上!!!」
祁珩也聽出不妙,還沒等他過去,還沒等木板重新蓋上,從糧倉裡面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老鼠!
它們像是被禁錮許久,現在終於恢復了自由,都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圍觀的百姓見到這麼多的老鼠都趕緊散開,老鼠乃污穢之物,誰都不想靠近它們。
木板重新被蓋上,裡面沒出來的老鼠都發出嘰嘰嘰不斷的聲音,沈嫿盯著腳前方的木板出神。
沈嫿驟然間明白了!
她轉身,看見有飢不擇食的百姓在抓老鼠,「不要抓!」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呼!
「娘親!老鼠咬我!」
婦人趕緊把自己的孩子抱起來,一腳踩死了那隻老鼠,顛了顛孩子安慰,拿袖口給他擦了血。
沈嫿腳踝一痛,她抬眼望過去,是一隻幼鼠,沈嫿一腳將它踢開,「祁珩!快讓他們散開,別碰這些鼠!」
坊間皆傳,巡按御史沈嫿帶人打開糧倉,導致糧倉內以餿糧為食的老鼠傾盆而出,鼠多而亂,民大驚,以足滅之。
沈嫿回了房中緊閉門窗,拿出紗布沾了藥酒,蓋在腳踝傷處。
魏府正堂裡面,魏爾在堂中來回踱步,「下官早就說過,那糧倉是真的開不得,沈大人偏偏不信,哎呀!你看看這事兒鬧的。」
顧行知問:「為何糧倉中會有老鼠?」
「原是些老鼠打洞,放了幾隻貓進去,可後來那貓竟被老鼠啃了個乾乾淨淨,這才知道這些老鼠是有毒的,那糧食想必也已經被污染,下官便讓庾吏封了糧倉。又排查其他糧倉,這才發現這將近三分之一的糧倉皆被老鼠侵占,」魏爾面色痛苦,「這才導致昌州糧食短缺。」
祁珩:「那為何不如實上報?」
「這是下官的失利,王爺在南方剛得捷報,下官怎麼也沒有膽子在這個關頭去給陛下添堵,只好先賑災,乞求將功抵過。」
「你用哪門子功抵的哪門子過?」祁珩站起身,卻被顧行知截了話,「你隱藏災情原因卻不如實上報,我們要開糧倉你卻遮遮掩掩,若你早說糧倉內有毒鼠,沈大人絕不會妄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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