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底下的江遙還在和評委對話，蘇黎下意識就看向邊緣的陸晏昇了。
陸晏昇似乎並不意外她會尋找自己，反而拿起水瓶朝她舉了舉。
蘇黎藏在桌下的拳頭又攥得緊了些。
她剛剛還想過，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了要不要向陸晏昇求助。
雖然陸晏昇不像是會主動趟渾水的樣子，但……她想過他會不會看在那些晚上的面子上……
蘇黎雙頰浮起紅霞，指甲又往肉里進深了幾分。
疼痛讓蘇黎恢復理智，她飛快地移開自己的視線。
瞧見她這副模樣，陸晏昇眼底笑意加深。
這女人什麼反應都放在面上，真的很容易能讓人猜到她在想什麼。
但，這件事好像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陸晏昇的目光落在爭得面黑的江遙身上。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要爭了？」
「江老，你曾經當過幾屆評委，你也知道這個位置有多麼難做，從設計投稿到頒獎環環相扣，我們是不可能出現差錯的。」
「是啊江老，設計稿被替換隻是那個蘇小姐的一面之詞，誰知道她是不是看人家設計地好故意搞這麼個事情出來呢？」
「就是，時尚圈有多亂江老您也不是不知道……」
江遙想要為蘇黎爭取一個合理的申訴機會，可所有評委都拿『流程嚴謹』『不可能出錯』之類的話堵他。
陸晏昇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
江遙是以特邀嘉賓的身份被邀請來的，他有著時尚敏銳度和挑選人才的眼光沒錯，但他一直端得清高不願湊近商圈的人。
前幾屆評委大概是真的把挑選人才當成了初心，但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心思早就沒這麼單純了，偏偏江遙還活在當初，真以為這些人不會和某些圈子裡的人同流合污。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如果要比誰更厚臉皮，麵皮薄的江遙肯定是比不過這群人的。
蘇黎也發現了這點。
在陸晏昇和她的視線又短短交匯過後，陸晏昇招來旁邊的顧飛。
「有什麼事嗎？二少爺。」
「那個姓李的之前是不是說要再次啟動高奢定製項目來著？」
「是的，李董說輕奢這邊客戶已經攬得差不多了，可以找些知名設計師，適當再開一條高奢定製鏈。」
陸晏昇低笑幾聲，「他倒是什麼都想要，也不看自己手臂夠不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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