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叉手將兩人褲子解下準備換上,玉娘往底下一看,果然見自己褲子上點點血跡,只是已經乾涸,顯然分量極少,以至於她醒來時都沒發現異常。
「你這是……」玉娘還有些難以置信,她不信福娘不懂來紅了對花娘的意義,哪怕李媽媽是她親娘。
福娘卻已換好了褲子臥在了床上,擺手語氣輕鬆道:「這有什麼,我幫不上別的忙,躺床上休息總還是能的,你快收拾好開門,別讓魯嬸生疑。」
說完就學著她娘昨晚上的模樣,也開始誒喲起來,配合著她那雪白的臉,倒真有幾分說服力。
玉娘也不在這個時候拖沓,領了福娘的情就趕忙換好衣裳開了門,朝已經喊了好幾聲的魯嬸憂心道:「嬸子快瞧瞧,六妹說她肚子難受,才起來就喊疼。」
比起干粗活肌肉壯碩的劉媽,魯嬸身形就苗條多了,她是跟著四姐常出門見人的嬸子,臉上常帶著笑,看著和氣,行事卻很利索。
進屋先是問了福娘幾句,又翻開被子瞧了瞧,確認之後才喜氣洋洋恭賀道:「不是什麼病,是咱們六姐成人了,這是好事。等回頭燙一壺吳宮黃酒,加些蜜糖喝了就不疼了,之前姑娘們來時都是這樣好的。」
話是這樣說,可在玉娘記憶里,酒有活血功能,除非喝醉死過去,不然對解痛無半點作用,甚至於還會加重肝臟負擔,哪裡就好。
所幸福娘眼下沒來,大冷天的少喝點酒也無礙,橫豎不出屋子吹風,能瞞過家裡人就行。
正房裡李媽媽還在安睡,玉娘也不敢打擾,只和魯嬸去了右邊的書房,當著她的面拿黃銅鑰匙開了櫃,取出了底下帳本。
亮格櫃中間還有個能拉出來的抽屜,內里是繫上了繩子的兩吊錢,邊上木匣子裡還有散開了的一兩百枚銅錢,抽屜最裡面是用紅布包裹齊整的三錠銀元寶,上面還蓋著東德昌金銀鋪造的五兩印,並十幾顆用剪子剪碎了大小不一的小銀角。
「怎麼就這些了!」玉娘從上到下摸看了個遍,差點把柜子給拆了還是有些難相信,這可是整個院子的家底,統共就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兩銀?
噢,鄭婆子昨天倒是還留下了二十兩銀子,就在邊上放著。
可玉娘仔細瞧了,那四錠都是私人偷鑄的元寶,灰突突還泛著紅,一看就知道往裡邊摻了銅錫,成色頂天了也就七八成,折價只能算作十四十五兩的樣子。
滿打滿算加起來不過三十多兩,李家院子如今六口,人吃馬嚼的能撐多久?
怪不得李媽媽這麼放心將錢櫃鑰匙交給她不怕人跑呢,三十多兩可不夠她活一輩子的。
魯嬸子是知道家底的,聞言不由得苦笑道:「五姐您怕是忘了,年前四姐不是惹了孫大爺生氣,連元宵也沒來過,少了好一筆進項。咱們院支出結帳又都是按三節走的,年節才結得帳,哪有多餘的空。」
說到這,她瞅了瞅玉娘,「年底那會倒是有銀子,可媽媽前段時間才給姑娘們做了新衣裳,四姐要參加宴席又特意打了幾樣新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