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徐嬸站在外面迎接,顯然六巧他們已經到了,也用不著夥計在前帶路,一樓里人太多怕有人故意擠著好來占便宜,徐嬸和魯嬸護著幾人就往樓上走去。
一直走了三層,徐嬸才在樓梯口停下腳步,朝玉娘福娘先介紹了一句,「陶老爺還請了四五個生面孔,不是在咱們縣城裡做的生意,五姑娘六姑娘留心些。」
她這一說,玉娘心裡就有了底,看來今天叫的不是會友局,是商務局。
果然,進到包間內,就看見一張大圓桌子,極具存在感的占據了廳內大半個地方,邊上還有兩個小廝在上菜,桌上已經坐了不少人,邊上跟著也有一些花娘,只是玉娘熟悉的只有白香珍珍六巧三個,剩下的面容不大相識,穿著的衣服也有好壞。
烏泱泱一群人,還好天氣漸熱,窗戶全都打開透著氣,總算不憋悶,那花娘們像是各自有著地盤,並不怎麼主動搭腔,相熟的只和相熟的聚在一起。
六巧這次沒有讓出陶仲賓身邊的位置了,看來是想學些生意經,緊跟著人不離左右,玉娘也樂的如此,乾脆跟著福娘坐到了陶叔謙那一邊,反正出場費是一定要給的,坐不坐人身邊倒無所謂。
玉娘見六巧這樣更好了,自己這邊連代酒都不用,只在席上蹭吃蹭喝就行,錢照拿,事不管,很好。
像這種客人們相互交流信息的場地,最容易聽到新鮮八卦。憋在小縣城裡好幾年,玉娘都快不知道外頭的世界是什麼樣了,這會兒聽見別人在那說些外地民生,不自覺就豎起耳朵細聽起來。
谷博谷老爺也是做的綢緞生意,只不過他的本錢比陶仲賓要少些,陶仲賓盯著秋季的大頭,他卻此刻就已經預備著今年的花銷了,同邊上兩個小船主交流道:「今年進的東西怎麼比往年差了那麼多啊,我看你們料子也不大好,花樣也老氣。」
「唉呀,就是去年出的那個事情嗎,江南死了多少人哦,好些商行都關門啦,東西哪裡去買,我這裡還有些是去年的舊料子,為了湊數才都送過來的。」那船主見他一問,就唉聲嘆氣起來。
「長安出的事情,江南死的什麼人啊,隔著那麼老遠呢。」谷博疑惑道。
「你看,你看不懂了吧,」那船主便嘆氣道,「長安裡面打個噴嚏,到外頭都是滔天巨浪哩,你也不想想,連禮部侍郎那麼大的官都沒了,這能是打噴嚏的小事嗎,錦衣衛到處抓人,誰知道抓的有沒有江南人,鬧得長安人心惶惶咧。」
「不是說已經抓到了嗎?」錢適亮探過頭來,他去年去過一趟長安,好險被困在那裡,後來聽說是已經抓住了真兇,才放開城門,他便趕緊溜回縣城,今年還預備著再去一回,怎麼又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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