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您看我這女兒身子可好,怎麼嫁過去了五六年也不聽信。」李媽媽有些著急。
嬌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別過臉去,羞羞答答不肯說話。
許大夫沉吟道:「並沒有什麼大毛病,只是聽著脈象,小姐幼時怕是受過凍,身體陽氣不足,陰陽失衡,脈象細弱無力,日子怕是也不常來,所以沒有喜訊,待我開個方子補上多年虧空,只怕也就好了。」
這話一說,李媽媽就有些觸動,幼時受凍?當初來時,大姐跟著她寒冬臘月的到處跑,來了清平縣也受了不少苦楚,想來就是那時了落下的毛病。
李媽媽握著大姐的手寬慰道:「找著了病根就好,好孩子,你放心,只要能治,媽一定給想法子,等有了身子,張家還不就是你的屋子。」
大姐低低的應了一聲,眼眶泛紅卻依舊安慰著李媽媽,聽著了許大夫的話倒不像方才和麗娘見面那會傷心,「這也是個人的緣法,若不是當初跟著媽媽,我哪有今日的好日子,媽媽別在意。」
屋裡面母女兩個互訴衷腸,屋子外頭玉娘百無聊賴站在門口數螞蟻,沒辦法,她身邊站著小許大夫,因為上頭的尷尬事,玉娘寧願站出去也不想和他待在屋裡,氣氛能憋死她。
只是她出去了,許濟之也跟著站了出去,總不好他獨自留在堂屋,女子的哭聲總讓他想起往事。
許濟之是記得玉娘的,畢竟想做自己奶奶的花娘實在不多,當初那樣一通狂言,讓他對玉娘的記憶尤為深刻。
這會兒見著玉娘,也不知道她清不清楚上回自家媽媽裝病的事,既然遇見,許濟之便想提醒一下,也算是積德行善了,「我爺爺上回和我說了,你家媽媽的病不礙事。」
玉娘正數地上的螞蟻,聞言不禁抬頭看了看他,有些意外他竟然把實話告訴了自己,畢竟許大夫那可是分文沒透露的。
就沖小大夫這一副好心腸,玉娘輕聲道:「多謝,我知道了。」
借著這個話語,兩人總算交談起來,玉娘便好奇道:「許大夫的醫術這麼強,名師出高徒,想必你也學了不少吧。」
許濟之點點頭,他一向視爺爺為自己的榜樣,但隨即又搖了搖頭,「我還差得遠呢,只是會看方子而已,到現在我爺爺也不許我給人看病。」
「既然如此,那你知道有什麼藥能讓人吃了不懷孕嗎?」玉娘期望的看著他,大人不好忽悠,小孩子許是能泄露的。
「當然。」許濟之不假思索就說出了好幾樣,可看著玉娘認真聽記的模樣,他突然反應過來,一下就頓住了口,小臉板得板正,一臉嚴肅勸告著人:「這些藥材毒性強大,只要入口就會傷身,你要是怕自己不死,你就吃!」
這話說的,玉娘小聲嘀咕,「要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