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自己已經是膽大包天了,沒想到真正的狠手在這。
李媽媽看著剪子保持沉默,她也沒想著玉娘能從當初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聲響的丫頭變成現在能出主意想轍的花娘來。
「快做決定吧,」她催促麗娘,「再想不出來,我怕你五妹真箇要動手了。」
--------
出得小院,玉娘就見魯嬸喜上眉梢,右手招財貓似的上下搖擺叫著她快過來,湊近了身子歡喜道:「陶老爺來咱們院了。」
「是三老爺嗎?」玉娘可沒敢想陶仲賓能上自家門。
「可不是,剛才咱們還在那說三老爺不中用,哪成想哦,就他一個人突然跑來敲院門,我都有些不信。他說有急事想找六姐哩,我去東屋敲了門,六姐怕還是在睡,所以才請五姐你過去接待。」
魯嬸本來還想請陶叔謙進屋裡坐,哪知這人古怪得很,只在院門外站住腳催促著她去請福娘,門也不肯進,只說自己是來說句話的,站站就走。
奇奇怪怪,難有大老遠跑來就為說話的,那怎麼不派下人來哦,魯嬸十分不理解。
「三老爺他呆頭嘛,你急什麼,說不定人家是過來想要結帳,正好明天是中秋節哩。」玉娘聽著陶叔謙過來找福娘,就總算給了他一個及格分,好歹心裡還掛念著福娘。
她調了魯嬸去守院子,自己獨自來到院門口,故意揚手請道:「這不是陶老爺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怎麼您也不派人倒自己過來了。快,陶老爺屋裡坐吧。」
「不了不了,」陶叔謙努力往玉娘背後看去,沒見著福娘有些失望,「怎麼沒見福娘出來?」
「這倒要問陶老爺了。」玉娘撇下嘴角沒好氣道:「這幾天福娘左等右等也不見陶老爺下的帖子,昨晚上哭了一夜,今早才止住淚休息去了,哪還有精神出來叫人。」
「都是我不好。」陶叔謙被說得滿面愧疚,「我叫我阿哥去請你們的,只是他說最近生意不好,讓我不要叫花娘了,所以我才沒叫的。」
「是真的沒叫,連宋院都沒有去。」他見玉娘有些不信,連忙解釋著,「我還是特地從鋪子裡趕回來的,不信你去問宋媽媽,我這幾天誰也沒叫。」
「二老爺是生意人嘛,他自然不會直說嫌棄我們的話啦,最近我們院裡確實名聲不好,二老爺也是替三老爺著想,三老爺還是聽自家兄長的話吧,往後也不要來李院了。照我說讓福娘哭幾場死了心倒好,老是留著那個念頭,那一日二老爺不讓你做福娘,三老爺也聽話的。」
陶叔謙被玉娘這樣擠兌,又結結巴巴起來,臉氣的漲紅道:「我怎麼會,你不要胡講。」
「我哪裡胡說,陶老爺要是真敢,那今天晚上春風樓叫上我們呀,有什麼話當面和福娘說嘛,叫我傳達像什麼話,難道三老爺又想做石生啊,等人死了再開口。」玉娘故意刺激著陶叔謙。
其實她也是聽魯嬸說的,說宋院那邊已經叫了馬車,預備著等會就去春風樓赴宴,她才知道陶家兄弟今晚上有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