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席上的客人就哄堂大笑起來,實在是好笑,哪有男的倒替女的守身的。
玉娘坐的位置離福娘近,就看福娘面上帶著笑,桌子底下的手指已經開始揪帕子了,陶叔謙哪裡敢直接在席上對抗他哥,唯唯就應了下來。
他為難地看看福娘,想和她解釋幾句,福娘卻撇開眼睛不去看他,只自顧自飲酒,陶叔謙便覺是福娘不介意,心裡鬆口氣,學著當初福娘問他的話語,問詢著楚楚名字和年紀。
福娘起先只是拿餘光去看,後來耳朵聽著他們在那說話,不覺就磨起牙了,好哇,最開始裝的那樣靦腆,還是我同他主動說起話來,哪像現在,新花娘一來,他倒是主動了,憋著氣就猛灌自己酒。
玉娘只嗑著瓜子抿嘴樂,倒覺得這畫面和電視劇似得,邊上的珍珍見她笑的古怪,悄悄戳著他好奇道:「什麼事樂成這樣,叫我也瞧瞧。」
「喏,」玉娘用眼神往桌角那看去,珍珍順著方向一瞅,自己也樂了,笑道:「你也是,虧你還是姐姐,看見自家妹妹急成那樣,你還在這裡看熱鬧。」
玉娘一攤手,「我倒想湊過去呢,只可惜喲,我要是進去,只怕我成個萬人嫌了,還是在干岸上看熱鬧的好。」反正福娘腦子清醒,自己摻和進去幹嘛,感情就得有點波折,才顯得不同以往。
珍珍扭著頭也不好多看,見楚楚邊上放著琵琶,拍掌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叫楚楚的,是不是當初和你們一起唱曲的五人來著?我就說聽她的名字耳熟呢。」
「對,就是她,當初我和福娘,喜春來的銀花,隔壁院的小七,還有她一起在喬老夫人壽宴上出的局,只是她一般只在內宅裡頭唱,和你碰不上面,所以你不認得。」
珍珍睜大了眼,提醒玉娘道:「那她現在也沒有做上客人?哎呀,我之前還聽人說,桃花源酒樓裡頭有個花娘要開寶,可她眼光高,挑來挑去的也沒中意,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她了,眼光這麼高,說不準,她也要和福娘爭陶三老爺。」
玉娘抬眼望去,楚楚和福娘確實有相似的地方,兩個人外表看上去都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長相,按陶叔謙在酒席上相中福娘的審美看,沒準兒還真能戳中他的喜好。
「她爭就爭唄,腿長在陶老爺身上,他想要做哪個花娘,我們還能強拉住他不成。」玉娘灑脫道,若是能借這個機會看清他的為人嘛,也蠻好。
橫豎都不虧,要是陶叔謙真箇是那花心無情的人,說不定更好,讓福娘早看清了早下決斷,玉娘最怕的,就是他人真的很好,那就麻煩了,自己還從沒對付過好人呢,再者,設計好人,自己良心上也過不去呀。
-------
楚楚那裡和陶叔謙說了幾句,就發現他心不在焉,眼神只往另一邊看去,楚楚便心裡明白,只捂嘴取笑道:「陶老爺怕是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不敢和我說話。」
「哪裡!」
陶叔謙被她這話唬的嚇一跳,忙緊張看了看四周,見他哥在和花德多划拳,福娘依舊氣鼓鼓把臉轉向一邊,才放鬆下來悄聲道:「沒有的事。」
「這有什麼的,」楚楚揚著笑臉,巧笑嫣然道:「我替三老爺想個主意,消了她的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