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走的!」譚塨見老韓提起個人,連忙追問。
「前天早上走的,好像說要去南門外坐船。」老韓忙回答。
「什麼!」譚塨沒料到這人又跑了,還是幾天前就坐的船,氣得上前一腳就踹在了老韓心窩,「沒用的東西,快把他帶走。」說完就往外趕去,急匆匆回衙門回稟,底下人架起老韓就往外走。
老韓被當成死狗拖出去時,眼見著周圍人群中就有小武,他的模樣倒不驚訝,反而有些平靜,腦海里閃電劈過就清醒起來,掙扎道:「是你,一定是你告發的我。」
他見小武不回應,乾脆往他方向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你這個攪家精,你這個惹禍頭,要不是你搬出去住,我的房裡怎麼就我一個人睡,我又怎麼能把那人叫到屋子裡來,都是你!是了,你看著你家嬸娘有了孩子,將來這酒樓都是他的,所以你故意去衙門裡頭告我,你想讓酒樓都完蛋!」
老韓這一番話,半點邏輯也無,全程把自己的責任推給了別人,就連珍珍也看不過眼去,啐了一口,「這人真無賴,自己犯的罪過反倒怨人家不勸說他,他倒清白哩。」
「他是狗急跳牆,死到臨頭了,哪裡還管這麼多,自己被抓住了可不就把恨全給了別人。」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正視自己的錯誤?玉娘也附和著,只是暗自皺眉,當著眾人說了這些話,眾人裡頭可不全是好人呀。
有公平公正的,只說老韓貪心活該,可有心眼壞的見不得人好,便趁機將這話往外散播,連帶著把小武和武掌柜的家事也摻和在其中編排。
等玉娘再次看見小武時,這個年輕的夥計倒像老了好幾歲,眉眼裡滿是疲憊,雙眼下厚厚的黑眼圈,前來送貨時聲音都低沉了,「這是李媽媽訂的酒席,我們給送來了。」
抬完東西要出去時,還沒忘記感謝玉娘道,「五姑娘,倒要多謝你,老韓那邊已經抓住了贓證,確實是喬小姐的首飾。」
只是這回似乎吸取了上次送東西的教訓,只俯首拜謝,並不敢塞東西給玉娘。
「既然已經抓住了人,怎麼你的臉色反而不好?」玉娘到底沒忍心,多嘴問了他一句,不管怎麼說,這事還是她叫小武去上報的。
小武見她提起,長嘆一聲苦笑道:「人是抓走了,可流言還在,我大伯和嬸娘倒是勸我,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不必管他,可我怎麼能聽不見呢,這幾日總覺得周遭人心裡都在這樣想我,我縱使沒有這個心,留在酒樓裡頭日後也有口舌啊。」
「既然如此,那你是想著自己到外頭開個鋪子去?」玉娘驚訝道,要真如此,這個夥計還有幾分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