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幫玉娘隱瞞的緣故,福娘縱使來了紅也不聲張的,只悄悄的自己處置,萬幸她年紀小,便是來月信也沒有月月來,只兩三個月來一次,還不算太折騰人。
福娘皺著臉猶豫道:「不應該呀,她那樣小人得志的模樣,我見過一次就難忘的,咱們縣城丁點大,怎麼會同時冒出兩個長相長得相似的人呢,即便真有,可要是氣質也一模一樣,那還不如說她會分身法呢。」
「那你說說,倒是在哪見著她的?」玉娘去外頭吩咐了人,回來見她還在那想,乾脆也幫著參考參考。
福娘苦瓜臉肩膀耷拉下來,「就是記不起來,所以才想了一天嘛。」
玉娘好笑的掐著她的臉,「你又不是小七能到處跑的,往常出門也就是幾個地方,只要挨個數數,用個排除法也就知道了,虧你想一天去,家裡自然不可能碰見外人,宋院也不可能,那是桃花源?廣福寺?春風樓?」
玉娘按順序說著她們平常去的地方,及至到了末尾,說到茶館才見福娘眼前一亮,猛的點頭道:「對,就是那,我想起來了,我和三郎——」
她停住了口,一抹紅霞飛上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和三老爺去茶館那裡喝青茶的時候,就見過她和一個穿天青色道袍的人在那歪纏,我初時還以為是個賊心不死的野道士,所以探頭看了看,竟然是個年輕人嘞。」
好嘛,福娘這下來了動力,她就不信姓張的能受得了這事來,新姨娘婚前和人牽扯在一起,他聽了說不準一氣之下就把寶珠給休棄出門了,大姐也能放心。
想到這,福娘就起身準備和媽媽說去,玉娘趕緊拉著她的手腕,將人攔了下來,「不成,沒影的事兒,你和媽媽說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人家只是在茶館裡和人說笑幾句,能有什麼錯?當著人呢,想來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就是問起,也可以推脫成是你看錯了亦或是之前的舊友,就算她承認了是之前的客人,也沒什麼大錯,那時候又沒嫁人,做個客人難道還要為他守身子的?進府之後乾乾淨淨的不就是了。」
「退一萬步來講,就是真休棄了鄭寶珠,難道姓張的就不會找周寶珠、吳寶珠去,我們還能強壓著他不讓他找,還是說找一個我們想法子趕一個的?腳長在他身上,哪裡能拉的住。」這是其一。
至於其二嘛,玉娘壓在心裡沒和福娘分說,那就是除了要防備鄭家之外,李媽媽其實也要防備著。
前頭說過,玉娘是不憚用最大的惡意來猜測李媽媽的,李媽媽要是真拿到了這個消息,她是會趕緊顧著她那已經沒有什麼用處、出嫁了的、失寵了的大女兒嬌娘呢,還是想著為自己謀取好處。
這選擇,福娘選不中,玉娘卻一看就明白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