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慎也不和玉娘交代些話,撒丫子就往那邊跑去,望著他的背影,和尚笑眯眯衝著玉娘道:「小娘子,若是抓到了賊人得了賞錢,可要分我幾分。」
「怎麼?大師傅猜著了有問題怎麼也不抓去。」玉娘驚奇的看著和尚,他什麼時候猜著的?
「無量壽,呸呸呸,阿彌陀佛。」大和尚虔誠的念了一聲佛號,「我佛慈悲,沒有確鑿的證據,怎麼可以隨意冤枉人呢,豈不有損功德。」
玉娘刺了他一句,「功德,大師傅進佛門才一個月呢,要是不說清楚,可別回頭把您也當同黨抓進去,我這等女流之輩可不敢上公堂作證的。」
和尚臉色立馬垮了下來,也不敢再擺大和尚的架子,只忙陪笑解釋道:「小娘子,你也知我是這裡的本地人嘞,為著離家近才投到萬福寺來做和尚的,他又不是本地的,又能吃苦,真要想掙錢,怎麼不去外邊寺廟,一個男的,又不是真心實意要做和尚,又不去賭坊,又不去找花娘,定有古怪。」
「可他瘸了腿,你要是真有懷疑,只叫了衙役過來,任人抓著了豈不就有賞了。」玉娘奇怪道,這麼瞞著,若是她們今天不來,這人誰知道哪年哪月抓著。
那和尚極不贊成玉娘的做法,「小娘子做事太沖了,要是帶了人來審問,好好的人進了衙門也要脫層皮的,要是不是,豈不平白得罪了人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哦,我妻兒老小都在這裡,他尋著了機會報復可這麼好。即便是真,衙役老爺們抓了他,恐怕也只會攬功到自己身上去,我得什麼好。」
他拍拍僧袍笑道:「我看這位公子身上穿的衣裳面料昂貴,又有小娘子這麼一個佳人陪在身邊,想來不是什麼普通人,看不上那些零碎賞錢的,我說了也好掙一個相助之功啊。」
得了幾兩十幾兩的,好回去給土地姥姥重塑金身,旺旺香火。
「可若是人跑了,大師傅有空陪我這兒耍,就不怕那公子氣憤麼?」玉娘眼尖,瞥見西邊屋裡突然衝出來兩人,忙指著急聲道,那大和尚順著手指望過去,也不知溫忠的腿是怎麼瘸的,竟然不影響奔跑,反而速度還挺快,一邊跑一邊從懷裡扔著東西阻攔晏子慎。
「哎呀!」那和尚忙著跳將起來,上前去幫忙。
溫忠見前頭後邊都有人,知道自己怕是難逃了,左右張望,卻見有個嬌弱姑娘傻愣愣站在殿前,眼前不由得一亮,若是挾持了她,好歹也能有點用處。他打定了主意,就驟轉方向往殿落處跑去。
「快跑!」晏子慎忙出聲提醒,「去殿裡躲躲!」
他大為惱怒,沒成想溫忠早有防備,睡屋裡時還偽造了一個睡窩,以至於自己進去找錯了地方漏了痕跡,被他跳窗跑了出來,這廝狠辣陰毒,可別真傷到了人。
玉娘卻像是聽不懂他們的話,呆若木雞站在原地,雙手環抱住護在腰間,半點也不曾挪步,只愣愣的看著溫忠朝她過來。
口裡還念念有聲,不知道是被嚇得說起了胡話,還是在向自己求助,晏子慎越發焦急,憋著氣又提了幾分速度。
只是他之前溫忠丟出的一系列雜物攔了路,兩者之間還有些距離,眼看著不能趕上,那賊人離玉娘不過幾步的距離,乾脆一咬牙,將自己身上一塊從不離身的玉佩扯斷下來,伸手就要丟去。
卻見玉娘發著抖握緊了一個荷包,也抬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