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志聽玉娘說的話,篤定的像是確認晏子慎回府城一定會帶上她,轉頭看晏子慎沒反駁的意思,就努力撐起耷拉下的眼皮拍胸脯答應道:「妹子放心,你姐姐也是我娘子哩,怎麼會不照顧呢,說起來,我和晏老爺也算是連襟呀。」
呵呵,晏子慎看著張承志,他也配做自己的連襟?
我呸,玉娘在心裡頭暗罵,他算自己哪門子的姐夫?
只不過看在大姐的面子上,所以才對張承志露出個笑臉來,玉娘可沒真把這門親戚當真。
只是……玉娘抿著嘴,照席上張承志的表現來看,懷孕一事倒真不像是有內情。鄭家花娘真是幸運,瞧張承志對這一胎的看重就知道,哪怕她再不討喜,光憑著孩子就能在後宅裡頭立足。
這樣的話,趙娘子是名正言順的正妻,鄭寶珠是子嗣的母親,唯有大姐處境尷尬了。
唉,玉娘嘆口氣,將目光移向了晏子慎,看來晏老爺這位客人還得繼續做下去,這面虎皮不能倒。
只盼望著他背後勢力能比縣丞的大,將來好借著他這個理由將大姐接過去,只說生著病要養,把人留在那裡,也好過在張家受人磋磨。
張承志這邊就算窩火,只看著晏子慎面上,想來也不會硬要上門討人,畢竟他要的是權勢,而不是一個已經沒用處的花娘。
為了大姐,玉娘心想,回頭的扇套子就得做得精細些,好勾住晏子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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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志這邊喝醉了酒騎不得馬,乾脆就坐了馬車回家,席上喝的酒是九江三蒸的老酒,度數高后勁大,即便回了家他的神志依舊有些不大清醒,只隱隱約約記著玉娘說的那些話,一揮馬鞭就去了嬌娘房中。
把個已經亮起了燈、出門準備迎接的鄭寶珠氣個半死,扭頭摔帘子就回了自己的屋。
嬌娘對於張承志這次的到來也顯得有些意外,都已經摘了釵環解下髮髻,準備入睡去了,見著張承志醉醺醺過來,忙上前扶著人,又招呼丫頭抬熱水備銅盆,伺候梳洗換衣裳,又吩咐了小廚房趕緊去做醒酒湯,態度殷勤小心。
張承志見嬌娘被自己冷落許久,還是圍著自己團團轉,沒有半分怨言的模樣,也不知是真情,也不知是假意,躺在了床上就緊握住嬌娘的手,感動道:「娘子,為夫實在是對不住你,都怪我偏信旁人的話,才對你疏遠了,直到如今才知道你的好呀。」
嬌娘將被子給他掖上,語氣依舊輕柔,「老爺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您能來我這,我高興還不及呢。」
等著張承志閉上了眼鼾聲如雷,嬌娘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扭轉身子背朝著他躺在了床上。
這已經是第二回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