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玉娘眼珠子咕嚕嚕亂轉,晏子慎就料到她想歪了,輕叩著腦袋喚醒玉娘無奈道:「不是每一個宮廷用品都能和皇家拉上關係的。」
「咱們開國多少年了,長安都中你就是隨便在城牆上掉塊磚頭,掉十次也能砸中五六個和皇家沾親帶故的人呢,更別說這些個用品了,偷賣的轉手的賞賜的,但凡家裡頭有些權勢總會有這些,我說的稀罕,.指的是對你們這個鄉下縣城裡的花娘來說。」
清平縣又不是長安都,他和長安隔著好幾層呢,再上頭還有個河東府城,這麼一個小縣城裡頭能有什麼大人物的,手裡頭拿個螭龍玉佩可不就稀奇了。
「還好還好,」玉娘拍了拍胸脯,把自己先前打開的腦洞全都拿土填埋上。
「照你這麼說,凡是大戶人家都有這玩意兒,那差不多,」玉娘點著頭,「我媽媽之前可是在長安做過的花娘,還頗有些名氣呢,後來因為老老爺喪事才帶著人來到縣城定居的,她老人家見多識廣,打交道的人多了去了,手裡有這個恐怕不奇怪。」
「只是……」
玉娘讓晏子慎細細的再翻看一遍,「你瞧瞧這圖案上有做什麼標記沒有?就像是什么姓氏啦亦或者是有什麼寓意,再不然家傳紋樣什麼的,可有嗎?」
「要是沒有,就想想長安都中喜歡佩戴這些玉佩的有哪些人家?誰敢拿這玩意送人的。」難得碰見一個知曉多的,玉娘可得把人榨乾淨。
晏子慎長嘆一口氣,看著面前求知慾旺盛的玉娘再嘆一口氣,「我要是知道這些,我還是書生的兒子?我還是太監的乾兒子?我得是太監的親孫子!」
一句話,姑娘你高看我了。
第98章 同行
話說的也對,玉娘醒悟過來,晏子慎在她們眼裡來頭是大得很,可放到長安嘛,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小閹黨,哪裡能得知這些東西,連上層交際圈恐怕都混不進去的。
她只得從晏子慎手裡取回那張紙來,回去告訴了福娘還幫著打氣,「不管怎麼著,好歹認出來了這東西確實昂貴,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總能排除一些人去。」
福娘看玉娘擔心,自己還抿嘴笑著勸玉娘道:「沒事兒,如今媽被你那一說,待我又寬鬆了幾分。這幾日我應邀出門,她也只讓老牛跟車就放手不管了。我之所以念念不忘,不過是想求個答案罷了,照如今看,媽早晚會和我說的。」
見福娘臉上確實沒有之前那樣鬱郁之色,反而開朗了許多,玉娘就安心樂道:「這樣看來,陶老三倒也有些用處,瞧瞧咱們的六姑娘,和人處著久了,心態都大不一樣了哦。」
只要一打趣起她和陶叔謙,福娘就羞惱起來,站起身就要去咯吱玉娘,兩個人打打鬧鬧好半天,直到小七過來了才停住手。
日子入到臘月,十街上的生意越發清閒,按理說都該在家呆著窩冬,可小七卻三天兩頭的只往李家院子這邊跑。
便是晏子慎都有些奇怪,沒好臉色的問她道:「你怎麼成日家的上別人家來?到底姓的宋還是姓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