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伯父,只是強住未免傷及姻伯名聲,隨意挑所住處也就是了,有園臨河即可,小侄願以市價租下,該多少就是多少。」闥東之笑道,「家父來前叮囑過,既然來了清平縣,一切自有姻伯做主。」
「好,」黃書琅滿意的點點頭,見他來時孤零零一人,便道:「你身邊也無伺候起居之人,那晏子慎之前來縣城中倒是做了一個花娘,要不要——」
闥東之笑著拒絕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他相中了,我又何必搶去,姻伯不知,小侄獨好春蕾花,小荷才露尖尖上,雨打芭蕉抖顫微,那些破瓜的花娘已經熟悉了魚水之歡,已經俗氣了。」
「這也有,」黃縣丞嘿嘿一笑,大有知己之感,「你不知我這清平縣城有五朵金花,如今已然摘了三個,還有兩朵未□□呢。你要是喜歡,我這就派人去傳話,叫她們今晚過來陪席唱個曲子認認門,那晏子慎不過得了一朵就愛得什麼似的,賢侄須得兩朵才配你的身份呀。」
「既是伯父安排,小侄不敢推辭。」闥東之含笑接受了下來,長安都中的花娘才藝雙絕,姿態大方,小縣城裡的花娘雖然不及長安本事大,可嬌嬌怯怯,也別有一番風味呀。
安排完瑣事之後,兩人才開始談起正事,「不知姻伯相中哪家的姑娘,叫小侄過來一辨?」
「不是旁人,正是那五朵金花中的小麼,叫福娘的,我這裡已派人打聽清楚,那李家鴇母確實是從長安而來,攜帶幼女定居本縣,頗有家資,待人處事也謹慎老成,不是鄉下婆娘見識,只可惜這幾年體態肥胖,恐怕賢侄也辨認不出原先的樣貌了。」
「萬幸她膝下的六女嘴上沒個把門的,這老六便是她的親生閨女福娘,前些日子在眾人面前揚言親父是長安公子,我身邊的花娘是她四姐,熟知李家家事,和我說過此事不假,還有塊家傳玉佩為證,我想著這樣的趣事,恐怕曹公公也感興趣,所以請賢侄過來,要不要咱們現在上門一觀。」黃縣丞有些迫不及待。
闥東之倒是不著急,饒有興趣的摸著下巴道:「既然此女也是金花中的一朵,不如叫我會了其他兩人,慢慢詢問其性格再說,不管怎麼也是結親,要是真的得罪狠了,到時她這種花娘一狠心,巴結上曹公公,在他老人家面前挑撥幾句,豈不是反傷了咱們。」
「得想個法子,叫她心甘情願跟我們去長安。」闥東之眼裡閃著樂趣,這才是他特意來清平縣的原因。
當天晚上的宴會李家並沒有人親去,畢竟她們沒收到帖子。可玉娘和福娘卻緊盯著那邊的動向,得知銀花和小七都受邀過去了之後,第二天一大早,玉娘就急急忙忙上了宋家門。
小七看著床前催促她起床的玉娘,難得迷糊的眨著眼睛,這場面是不是翻過來了?按往常,不該是自己站著,玉娘躺在床里麼?
「你別管這個,那長安來的老爺為人怎麼樣?」玉娘著急的搖晃著小七的肩膀,試圖讓她清醒些。
小七想了半天,冒出一個字來,「好。」
「有多好?」玉娘疑惑。